市區的公交車按時停靠站台,大雨将至,天空被無限陰霾籠罩。
林嶼舟點點頭,在男女老少的目送中下車,為通勤特此設立的站點,往前走幾步,就是甯誠大學。
保安在室内打盹,道閘杆徐徐升起,駛出一輛轎車,他沖車内人點頭問好,寒暄幾句後,盯着前方偌大的大學招牌撥通電話。
“哥,我在校門口,你在哪?”
電話裡陷入冗長的沉默,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你回去吧。”
林嶼舟瞬間慌了神,對比先前的平靜,臉上十分割裂,卻無争議的好看,他忙追問:“為什麼?你不是答應見我嗎?為什麼反悔?”
宿舍内,林越摸着臉上的繃帶,翻個身側躺着,将身子蜷成一團。
“我現在狀态不好,想睡覺。”
縱觀前幾次,林嶼舟無法接受他的理由,冷聲道:“哥,你應該慶幸我能詢問你的意見。”
林越無聲笑起了來,顯然已經麻木,他報出宿舍位置,甚至精準到床位,沒生氣地說:“你随便找個人問,很快就可以找到。”
“哥!”林嶼舟大喊一聲,被過往擊中的瞬間,他都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來陳述自己的改變。
“那改天,改天見行嗎?我一直在甯大,不會走的。”
……
“你到底想怎樣?”林越心力交瘁,以至于問話時,語氣無奈又虛弱。
“哥,我不會離開,也不會強迫你做什麼,我就想默默陪在你身邊,你在哪我在哪。”
似乎已經壓抑許久,聽到這句後,林越突然就爆發了起來:“夠了!你這樣做是想逼瘋我嗎?如果你還僅存一點良知,就有多遠滾多遠!!!”
林嶼舟抓緊手機,帶着哭腔哀求:“哥,不要推開我,我是你親弟弟,你不能推開我。”
林越覺得可笑,朝電話裡拼命質問:“親弟?你也知道自己是我親弟?可你做過什麼?難道在你面前,血緣關系隻是個擺設?兄弟之間可以不顧倫理上.床?!”
室友們聽見這句,幾乎同步停止動作,兩兩對視,眼裡充滿震驚。
可林越全然不顧這點,依舊在不停強調身份,邊訴說,邊淚眼朦胧,已然處在崩塌邊緣,林嶼舟默默聽着,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靜止站立不動,像個接受訓話的孩子,面容卻繃得緊,顯然不贊同聽到的内容。
“哥,你太傳統了,就因為你這麼傳統,我才不想和你講道理。”
如此平靜的招供罪行,這一刻,林越點點頭,承認自己活該。
忽地驚覺某種事實,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帶上諷刺的笑容,是手握籌碼,所以才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