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現在不需要講道理,不需要把我說服,因為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也不可能在一起。”
話說出口,每一個字,都被咬得無比清晰,強調着這個社會難以違背的法則:
“林嶼舟,你聽好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以前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
“因為我也是alpha,懂嗎?”
剛落下尾音,遠處雷鳴轟動,暴雨傾刻狂落,如無數尖針刺破皮膚,貫穿整個心髒。
痛得林嶼舟無法呼吸。
—
從教學樓出來,季年去醫務室轉了一圈,确認林越不在裡面後趕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你在哪?我去找你。”
他扶着腰朝宿舍方向走,腳步有些踉跄,與此同時,電話裡傳來林越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不用了。”
季年握緊手機,停住腳直白道:“今天的事我替陸景川向你道歉,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也會讓他向你道歉,真的對不起。”
林越陷入沉默,在落魄的回憶裡得出一個結論,是自己沒有可能了。
其實一開始就沒有可能,隻是他擅長欺騙自己。
季年能感受到他消極的情緒,不忍,卻不得不點明:“林越,有些話我必須得說明白,我知道你喜歡我,但這份喜歡我真的不能接受。”似乎先前已經組織好語言,他的話行雲流水,沒一點停頓:“我有男朋友,這句話一開始我就說過,雖然現在已經分手了,但不代表分手後我就必須得接受你。”
“我猜你和陸景川私下聊過,那應該知道我倆的關系,沒錯,我男朋友就是他,聽起來非常抓馬,也是我分手的原因,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才選擇逃避……”
“可是,無論我繼續逃避也好,選擇複合也好,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别人不能插足,現在我對他的感情模糊不定,可對你的感情,有非常清楚的認識。”
閘門打開,季年走進大廳,和往常一樣上樓,停在三樓走出樓道。
“我們隻适合做朋友,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倆就做好朋友,如果不願意,我們就隻能到此為止。”
門牌号一排排掃過,像在篩選,季年深呼一口氣,發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絕對飽含情感與真摯,在他同别人的相處過程中,這十分少有。
“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我真的很慶幸能夠碰到你,因為我的舉動能給你的人生帶來光亮,很開心能被你記在心裡,但也隻能是這樣,記得你之前問過我關于第一次見面的事,我的回答是圖書館,讓你難過了真的很抱歉,但我現在發誓!絕對絕對不會忘記,不信你五十年後再來問我,我保證對答如流,細節都給你講出來。”
話說完,電話裡仍沒有回應,季年小聲問:“可以嗎?”
半晌,終于傳來一聲:“好。”
季年立馬笑了:“欸,你看你還想活五十年吧,雖然五十年絕對少了,但是呢,你有這種想法,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