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川!你!個!王!八!蛋!”
一聲叫喊劃破漫長沉寂,緊随而來的是一記猛力,将陸景川推出幾步開外,整合完剛才荒謬的經曆,季年沖上前狂捶陸景川的胸口。
“王八蛋!王八蛋!”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哪兒,教學樓!你他媽居然在這地方把我給上.了?老子二十年的清白,全他媽敗你這兒了!!!”
陸景川護着自己,眼神閃躲,帶着幾分心虛:“姚姚,這裡是标記所,可以做那種事情的……”
“你這什麼邏輯?!”季年大喊:“标記所就可以上.我啊!難道你去酒店,随便抓個人就可以上嗎?!”
陸景川滿臉委屈,嘴角微微下撇,像個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小孩:“那你不給我上.能給誰上?林越嗎?”
季年盯着他這副裝可憐的模樣,打心底覺得煩悶,擡腿給了他一腳: “你能不能不扯别的!現在的重點是你強迫我做這種事!并且已經做了!你覺得這種行為很對嗎?!”
陸景川縮縮腿,雖顯得害怕,卻依舊上前捏住季年的臉,不滿地嘀咕:“兇寶寶。”
季年打掉他的手,大喊:“别碰我!”
“陸景川,我沒有在開玩笑,我現在非常嚴肅!非常生氣!你有什麼資格在我身上為所欲為?!我他媽——”
“我是你男朋友,為什麼沒資格。”陸景川突然開口。
季年哼笑一聲,以更激烈的語氣反擊:“首先你不是!其次不管是以什麼身份,沒經過我的允許,都不能這樣做!”
話音剛落,陸景川就挑眉問:“那你是不允許咯?”
季年跺腳大喊:“不然呢!”
陸景川眯起眼,似乎在回味什麼,片刻後,冷不丁地抛出一句:
“那你為什麼要偷偷塞t?”
季年如遭雷擊,原本漲紅的臉瞬間僵住。
“什麼?”
陸景川說:“見我當天,你不是往包裡塞了一整盒t嗎?”
我靠,這哪個混蛋說的!
一瞬間,季年感覺無地自容,隻想打地洞逃走才好,偏偏此刻無法瞬移,他隻能羞愧得跳腳:“我他媽沒有!這他媽是哪個小子告訴你的!”
陸景川順勢将他拉入懷中,摸摸他的腦袋,語氣耐心得很:“你明明就很愛哥哥,哥哥呢,也很愛你,所以看到你和林越的親密行為,才會一時失智。”
季年動了兩下肩膀,掙紮着喊:“别抱我!”
陸景川忽視他的抗拒,用鼻尖蹭蹭他的發絲,曲手揉進發縫中反複梳理。
“你現在可以解釋了。”
季年又氣又急,眼睛瞪得滾圓:“解釋什麼啊!”
“你和林越之間的關系,快和哥哥交代清楚。”陸景川說。
話音剛落,季年就掙脫出懷抱,沖他大吼:“交代個鬼啊!我現在不想交代!反正你總是強迫我!反正你要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那下次你就繼續這樣做好了!我不解釋!”
難以理解他的固執,陸景川反問:“寶寶,我為什麼強迫你你心裡很清楚,我也解釋過,你要是一直糾着這個點不放,從此以後,我就把心态放寬,把感情看淡,如你所願行嗎?”
季年頂頂口腔,感覺氣血一時供應不足:“你他媽真搞笑,因為你愛我,所以你強迫我是合理的,是應該被原諒的對嗎?我現在是在為你強硬的态度和行為氣憤,你一直在扯什麼情啊愛啊,難道所有事情都可以用愛來包庇嗎?!”
“事實就是如此,可事實就是如此!那我道歉行吧,我下次不會了,這次是我對不起你!”陸景川捏緊拳頭,頃刻間刹不住情緒。
他這态度讓季年更為不爽:“你覺得你這道歉誠懇嗎?!你一開始就沒有和我好好講話!現在也沒和我好好講話,你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剛才沒好好說話嗎?剛才你打我罵我,我都默默承受,我問你和林越的關系也是好好問的,可你呢,不照樣态度惡劣,那我要怎樣你才滿意!”
感受到某處依然隐隐作痛,再盯着眼前人憤怒的表情,季年實在覺得不公平,氣道:“你上.我上.得爽了,我還不能有脾氣啊?我被你往死裡折騰,态度惡劣點怎麼了!!!”
陸景川目光灼灼,緊緊盯着季年,脫口而出:“難道就我一個人爽?你不爽嗎?你當時——”
“陸!景!川!”
季年用盡全力喊出這一句,喊完之後,面容就顯而易見地挂上了委屈。
“幹嘛老怼我!”
刹那間時間凝固,陸景川僵在原地,像個機器似的,突然被按動開關,就将人一把摟進懷裡。
懷中的季年不斷捶擊他的胸口,以此洩憤,依舊大喊着:“幹嘛老怼我!幹嘛老怼我!認清你的身份!!!”
陸景川感覺心被狠狠地敲擊了一通,于是不管是非對錯,果斷服軟:“不怼了不怼了,不怼了寶寶,這次是哥哥的錯,這次的事都是哥哥的錯。”
季年不聽好話,隻一個勁地捶着推着,顯得蠻橫無理,其實是難以面對各種撲面而來的情緒,所以既憤怒又委屈:“煩死了!你真的煩死了!”
陸景川摟着他,拍幾下腦袋又哄幾句,總之哄了好一會兒,才将季年哄好,最後仍不忘問:“這下能和哥哥解釋了嗎?”
手掌撫過發絲,一遍遍地拍擊後背,力度輕柔有節律,季年在這樣的懷抱裡逐漸失去反抗,順從着坦白:“我和林越沒關系,準确說是他喜歡我,我不喜歡他。”
半晌他才這樣開口,陸景川滿意地摸摸他的腦袋,小聲應合:“嗯,還有呢?”
“标記的事我是被強迫的,林越有那個……抑郁症,你不知道吧,因為這個,我對他的行為總是很寬容。”
“他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加上我是心委,導緻他每次點名道姓要見我,我就得為他排憂解難。”
聽到這,陸景川有些不爽:“他權利倒挺大。”
季年擡頭看他一眼,重新依偎進他懷裡:“他的情況學校知道,老師知道,自然會遷就些,而且……而且我确實挺同情他的,就沒有拒絕。”
“上次就是這樣,他一個電話打來,說什麼綁架、跳樓之類的話,把我急得啊,想都沒想就趕了過去,結果呢,我靠……”
陸景川聽着他的講述,沒有吭聲,隻是微微收緊手臂。
季年在猶猶豫豫中擡手又放手,最終還是環住了他的腰,力度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