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是我的本意。”

“嗯。”陸景川的回應很淡。

季年接着說：“這次在教室裡，是他說他還處在易感期，需要我的信息素安撫，可當時人那麼多，我哪能放出來，但他硬要我放出來，然後我倆就來回拉扯……你應該是看到了這個，才生氣的吧。”

雖然不想直白點明，但他還是覺得誤會需要及時解開。

“嗯。”

又是一句淡淡的回應。

擾得季年心亂如麻。

“陸景川，對不起。”

陸景川微微一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繼續摸他的頭發，平靜道：“沒關系，我原諒你。”

季年覺得氛圍有點奇怪，開口都有點結巴了：“那我、我說完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陸景川果斷問：“你和他在同一間卧室待過，為什麼？”

季年對這個問題感到驚訝，後來想，應該是林越私下找他提過，就解釋：“這個啊，是因為他生病了，需要人照顧，主要是他又犯心病了，他一犯心病，導員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解決。”

“你是怎麼照顧他的？”

“就……買了點藥和水果，噓寒問暖了幾句。”

“沒有了？”

“肯定沒有了啊。”

陸景川沉默一會兒，抱緊他說：“好，我相信你。”

季年沒再反抗，處在密閉的空間裡，四周落針可聞，他突然叫陸景川的名字。

陸景川立馬低頭回應：“怎麼了寶寶？”

季年有點難以面對他的溫柔，偏了偏頭說：“其實你可以好好問我的，如果你一開始這樣好好問的話，我肯定會解釋的。”

陸景川笑了，笑着将腦袋埋在季年肩上，朝内蹭蹭：“嗯，怪我當時做不到。”

季年感覺頸間一片酥麻，便伸手去推，卻沒怎麼推開，其實是根本沒用力。

“欸，我有一個問題。”

糾結許久，他終于說服自己開口。

“什麼？”

“你當時讓我離開，要是我真走了呢？”

陸景川擡起頭，盯着季年，想起這是自己試探對方時的狠話，便得意洋洋地說：“走了就沒有好哥哥咯。”

聽到回答，季年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真的嗎？”

捕捉到他臉上的表情，陸景川更得意了。

“當然是假的啊。”

季年臉色驟黑。

“那你裝什麼逼！”

媽的，這貨冷臉的時候，真的是有點壓迫感在身上的，要不自己怎麼會腦抽，硬是不走呢。

陸景川卻笑了，笑着将他重新摟入懷中，說：“怎麼？吓到寶寶了啊，那我以後多裝點。”

季年胡亂掙紮一通，氣急敗壞地喊：“别叫我寶寶！”

陸景川開始使壞，貼着他的耳朵，一遍遍地念肉麻的稱呼，讓季年直呼油膩，最後實在拗不過，就靜靜地靠着面前的胸膛，思考自己經曆的種種折磨，這一思考，連想死的沖動都有。

陸景川可沒有讀心術，隻覺得他又變乖了，便試探性問：“還分手嗎？”

季年想了一會兒，擡起頭，雖面無表情，卻慢慢踮起腳尖，讓陸景川屏住呼吸，都不敢眨眼。

有意踮腳對視，卻什麼也不做，陸景川受到驅使，本能貼近視線中的臉龐。

下一秒，季年捂住他的眼睛，阻止他靠近。

眼前一片漆黑，陸景川疑惑問：“寶寶，你想幹嘛？”

季年有點沮喪：“不能讓我主動親嗎？”

陸景川突然心跳加速，于是乖乖閉眼，站立不動。

看見他的反應，季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想什麼呢哥們，當然分啊！”

他猛掐一下陸景川的大腿，迅速竄出懷抱，痛得陸景川叫出聲來，伸手一抓，抓住一手空氣。

再次睜眼，是季年跑到門口，因某處持續性作疼而打了個趔趄。

他揉揉屁股，回頭瞥了一眼努力憋笑的陸景川，不禁豎起中指，怒火中燒。

“看毛線啊！”

說完轉過頭去，一溜煙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