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了？”系統又驚又喜，“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裁縫師！”

“不是。”

“……”

“房間裡還有别人嗎。”

按理來說，機器人他們應該還有同夥，可這位一直都沒暴露，先前有屏障的幹擾，系統也派不上用場，現在屏障已經破碎，系統應該能檢測得準确一些。

“房間裡沒有别人。”系統喪氣，“除了碎片就隻有你、偷襲三人組還有那個人事。”

許烏鸢覺得不對勁，如果不是碎片潮意外湧出，機器人他們幾乎沒有勝算，不可能不做足準備。

見許烏鸢沉默，系統趕忙為自己正名：“上次是意外，這次是真的，你信我……”

說着說着，系統的話夏然而止。

“怎麼？”許烏鸢問。

“不是，我想起來一點事，”系統的聲音壓得極低，跟氣音似的，“還有一種可能，如有對方權限在我之上就可以單方面對我隐身，我沒有檢測到他們的能力。”

系統來自神廟，比它權限更高的自然是神廟的高級進化者們，一個名字已經在許烏鸢嘴邊呼之欲出。

方是非，神廟大判官。

他跟許烏鸢約好下地交易，不過這個交易雙方都不見得有多少真心，他另有打算也不足為奇。

意識到方是非很有可能藏在附近後，系統都不敢直呼其名，聲音壓了又壓：“如果真是他就糟了，他的能力可以用來庇護機器人他們……他們三個人大概率沒有被碎片吞噬。”

那就對上了，難怪先前那三人面對滿地的碎片還算鎮定，敢從空中進攻許烏鸢，也不怕失誤掉下去。

果然是有托底。

“還好。”許烏鸢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低，他的腦子越來越混亂，意識也模糊到了極限，已經無法支撐他繼續思考。

“怎麼還好上了。”系統快急死了，恨不得原地發芽帶着許烏鸢逃出碎片堆，“要是他們沒被黏住可是随時都會跳出來，到時候我們可一旦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許烏鸢想說沒事，可他已經開不了口，再度失去了意識。

·

“你好，我可以吃掉你嗎？”

“你好，在嗎？我想吃了你，可以允許嗎？”

“你好……”

一道執着又陌生的聲音喋喋不休，噪聲毫不講理地往他腦海裡鑽，吵得他心煩意亂。

許烏鸢正想出聲呵斥，整個人猛地清醒過來，想起來自己已經落入碎片堆裡，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許烏鸢想看看周圍的場景，可這一次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不僅如此，他甚至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一點知覺都沒有，就連剛剛的聲音也是直接在腦海裡想起來的。

系統估計也完了，否則它肯定會趕忙跟許烏鸢說話。

詭異讓許烏鸢決定靜觀其變。

“哎？怎麼不說話呢。”先頭的聲音疑惑地自言自語。

“你想吃就吃呗，問什麼問，還管他什麼想法。”另一道同樣陌生的聲音插嘴道。

“可這樣會不會不太禮貌。”

“都末日了你還管禮貌不禮帽的，沒事把你。”

“說的也是。”聲音被說服了，他變了态度，“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好吧，”許烏鸢慢騰騰地出聲，這時才發現他連嘴都感受不到，聲音同樣是在腦海中響起的，“萬一硌到你牙怎麼辦。”

“沒事的，我已經沒牙了！”對方相當歡快地說。

“那可太好了。”許烏鸢附和，暗暗驚訝大家竟然能直接用意念交流，估計是他們正在融合的緣故。

“是啊是啊。”

不等對方的喜悅散開，許烏鸢冷了聲調：“敢碰到我一點，我讓你連粉末都留不下來。”

“……你怎麼這麼兇，反正你都是要被吃的，讓我吃怎麼了。”

許烏鸢沒再搭理對方，他試着活動身體，可不管怎麼努力都紋絲不動、沒有任何效果。

見自己确實無法動彈，許烏鸢又問剛剛說話的聲音：“喂，你能動？”

“不能啊。”聲音遲疑片刻确認道：“你在問我？”

“不然？”

“喂來喂去的，你這樣很沒禮貌。”

“我還有更沒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