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帶我轉?”
“我為何不帶你轉?”
“我以為你們都是整天修煉,不得空閑的。”就像先前季數蘭陪她破境時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就打坐二十四小時。無靜有凡坐了一個小時就想起來走走。
“修仙者隻有快要破境時才會沒日沒夜地修行。”
忽而,月天清看見無靜有凡腰間挂的刀,心頭閃過一絲熟悉,不假思索便問:“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刀嗎?”
“可以。”無靜有凡把刀遞給月天清。月天清仔細端詳刀上的花紋,覺得自己似乎見過。可是是在哪裡見過?
他試探着緩緩拔/出刀。誰知,拔、不、動。
他下意識再拔,仍不動。
無靜有凡握住刀柄,轉動一下,随着咔嚓一聲,美君刀便輕松拔/出。
“這刀鞘與衆不同,需要轉動才可拔/出。”
無靜有凡拔|出刀後,月天清心中熟悉感越濃,他心下疑惑更甚。
無靜有凡見他似乎對美君很好奇,開心地和他介紹:“此刀名為美君,是我在流沙秘境所得。”
流沙秘境?那不是……
一道白影咻地閃過,從無靜有凡的乾坤袋直直紮向刀鞘!
刀鞘化為劍鞘,劍柄處是熟悉的黃白色骨頭。劍鞘嗡嗡震動,好似無聲宣述:快拔我!快拔我!
月天清擡手把它拔了出來。
【主人!!!】
月天清握住桀骨,目光一凜,“我的劍為何在你這裡?”
“啊啊,這……”頂着月天清審視懷疑的目光,無靜有凡向美君叫苦:【天哪,我怎麼知道是他和美君定的契約,早知道不帶走桀骨了!】
無靜有凡好一番解釋,月天清才明白她為何帶走桀骨。桀骨不理會美君,專心趴月天清懷裡吸收靈氣。先前靠着自己與美君庫鞘的聯系,好不容易偷偷吸取到足夠跳出乾坤袋的靈氣,它覺得自己這輩子沒這麼節約過靈氣。
“替桀骨費心了。”
無靜有凡不知道月天清是不是在說反話,打個哈哈糊弄過去。
月天清弄清事情經過後,準備回房間給桀骨找靈石。無靜有凡還想去其他地方轉轉,兩人就此分别。
回去的路上,月天清一直在想當時在龍骨林裡灰色鬼魂對他說的話:
“注定屬于你之物,無需多求便屬于你,無論以何種方式,它終将回到你的身邊。而注定不屬于你之物,無需多憂。”
月天清仔細打量桀骨的每一處,哈哈笑起來,而後回住處去了。
但還不待月天清和桀骨親近多久,他便聽到敲門聲。
“哪位?”
門外的人沒回答。
月天清感覺不太妙,便一手拿了桀骨背在身後,一手輕輕打開門。
門外赫然是月空落,但是他的臉色很難看。
月天清連忙将桀骨收進劍印,驚喜道:“哥哥?”而後不待他關心月空落為何如此臉色,他就聽到月空落冷冷問他:“那日師父是不是有意收你?”
月天清想起那件事,有點尴尬,“是。怎麼了?”
月空落見他還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頓時氣炸了,“你就一個平平淡淡的‘是’?你知不知道這機會是我千辛萬苦為你求來的?!”
月天清當然不知道這是月空落為他求來的。
隻是還不待他再說些什麼,月空落便又喝問:“師父哪裡不好?你不拜他為師?”
月天清正要解釋那天發生的事情,月空落又道:“你别說是北辰複明欺騙你。那種機會,就是你求都求不來,師父想放水收你,你卻還不領情!”
今早他去找紀聊群,卻無意撞見紀聊群正在審問北辰複明。
北辰複明被喂了吐真丹,問什麼答什麼。他聽見北辰複明利用月天清的性格,害得月天清沒有拜紀聊群為師,氣得火冒三丈。
一是憤怒自己沒有想到崇德門中有四方天的人,沒有事先提醒月天清;二是憤怒月天清居然不拜紀聊群為師。
尋常人聽到崇德門掌門要收自己,絕不會因為對方放水,感覺被輕視而拒絕。月天清倒好,直接拒絕了個幹脆!
看着月空落憤怒的眼神,月天清心中刺痛,想解釋的話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你真是……這種事情還由得了你的性子嗎,你就不能忍住,先答應再說嗎?而且掌門有哪裡不好,拜他為師還折辱了你不成?你非要……!”月空落想起月天清的性格,頭疼,懇求道:“算哥哥求你,彎彎腰好不好?”
月天清的聲音凝滞,“……這和彎腰有什麼關系?”
月空落打斷他,“我帶你去找他,你求他再給你一個機會!”
月天清睜大眼,“這怎麼能行?!我已經拜季司為師了!不可出爾反爾!”
月空落不贊同月天清拜一個處理雜事又整天喝酒的師父,一把抓住他的手,“哪裡出爾反爾了?!分明是北辰複明從中作梗,打擾你拜師!師父沒有讨厭你,你和我一起去找他!”
月天清也動了怒,一邊掙脫月空落的手,一邊道:“事已至此,就這樣吧!我為何非得拜紀掌門為師?!”
“因為你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師父人選了!你現在拜季數蘭為師,我還不如當初就留在青峰!”
月天清的眼珠顫了顫。他輕輕開口,仿佛怕自己的聲音打破什麼東西,“……哥哥,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