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融·為·一·體？

等一下、等一下！哈哈哈！這是何等的中二發言！沒想到脫離二次元，從現實中親耳聽到這句沖擊力竟能如此之大。我死死繃着面部皮膚，忍住笑場，餘光瞥見無慘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冷眼盯着，看樣子他暫時沒想接近我們。

“你認真的？”壓低聲音，我問小教祖。

這麼說雖毫無根據，但總覺得鬼舞辻無慘對我的存在尚存疑慮。否則之前交戰他分明有無數機會卻沒有下手殺我，此時指使童磨去做....難不成鬼王相信“輪回報應”之說，害怕親自動手“孽力回饋”？

我何德何能，根本做不到“詛咒”這種唯心主義的事兒啦！

說到底我一直做的、或者說我能夠做到的隻有一件——事關我“神棍”身份的尊嚴，唯獨“安定人心”這件事我會做好。

“從生物學上來講，你能吸收我的血肉充當營養，但決大部分會被當做廢棄物排洩，融為一體什麼的....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麼就從心靈層面上——”

我擡起手，點點磨磨的眉心。

“我知道你的不安，所以一直都在這裡，一步都不會離開。還記得幾年前在山神小屋附近發生的事嗎？”

小教祖稍稍偏移視線，應當在回想。

“讓我再問一次吧，童磨。”捧住小教祖的臉，我盯着他的眼睛問，“你真的想殺死我嗎？”

與那時的少年不同，此刻童磨已完全變成了藏在我記憶深處的那個噩夢。流光般的眼眸中央正分裂出蛛網般不祥的紋路，橡色的發絲浸透深紅，襯着他的臉慘白極了。

必須阻止他。

不能讓他就此堕落為鬼。

被簡單念頭驅使，我勾着小教祖的後頸，吻上他的嘴唇。

舌尖交纏涼絲絲的觸感，呼吸被擾亂，阖上眼把全部意志都交付而出。朦胧間，窺見陌生或熟悉，嗅到清新或污濁，宛如置身于萬花筒，本能與理智交集。

時間停于此處。

“真是的，别讓年上的人主動承認啊。”

我移開視線，不忍看他的眼睛。

“就算你說讨厭我，厭倦了和我在一起。現在的我也離不開你了。”

我曾想過當鬼滅之刃的故事結束後、身處書中世界的我們會怎樣。會随着畫下句點的一刻消失嗎？故事不再延續的話，我們的身軀和靈魂能留下嗎？

但現在我不再考慮這些遙遠的事情。能與童磨一同經曆的當下更為珍貴，足以讓我戰勝“意識消散”的恐懼。

我不想回去“原本的世界”了。我會留在這裡，和童磨在一起。

無論将面對什麼。

哪怕被降下神罰，也隻能就這麼接受了吧！

“所以你的答複呢？”

小教祖歪着頭愣愣看我。

他這麼看着，我瞬間被羞恥心追上，不滿的去推他胸口。

“....反正我也沒那麼想得到你答案，不願意就算...了....”

欸？

我沒能推開童磨。

胃失重一樣狠狠向下一墜，緊接着有什麼從口腔和鼻孔中沖了出來，我擡起手擦，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但聽起來真迷人。”

童磨的聲音在耳邊若隐若現，“我好感動，我很中意，這就是戀愛嗎？還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說這個。之前那些女孩子本來都好好的，最後卻都後悔了，哭着喊着要回去呢！”

“大家都是笨蛋，中途退出怎麼能獲得幸福呢？所以我把大家都吃掉了。”

他在說什麼？

吃人？不，我的磨磨從未吃過人！

“你——”

“嗯？”童磨發出疑問的聲音，打斷我的問句，“啊呀，說起來還沒有問你的名字，你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可從内髒摸起來不像成親過的樣子...”

啪。

回過神來，我已經一掌打了過去，沾了血的掌印留在小教祖臉上。我想起上次動手打他是在鍛刀人的村落，尚且年少的他吻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