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童磨松了口氣似的朝我撲過來,把我壓倒在枯草間。帶着灰塵的空氣瞬間灌滿鼻腔,可我顧不得咳嗽,也顧不得雙手被壓在身後的疼痛。
“童磨?”
“是我。”
男孩兒親昵的在我胸前蹭來蹭去,記憶中冷冰冰的小屁孩變了個模樣,輪廓長開一些,卻與我熟悉定格于二十歲容貌的他也有些不同。
或許是青澀的少年感吧。
“觀世,歡迎回來。”他說。
2
輕描淡寫的歡迎回來可解決不了問題。
童磨從腰上取下一把小刀,順着縫隙小心翼翼替我割開困縛雙手的繩子。
“有哪裡不舒服嗎?”
“除了肚子餓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隐約察覺到面前的這位并非我知道的童磨。打他屁股的觸感還分明留在掌心,這孩子怎麼說長大就長大了呢。
“你多大了?”
被我沒頭沒尾的問了這麼一句,童磨的手頓了一下,繩子崩開散落在地。
他亦沒頭沒尾的回答說,“現在是享保16年。”
“那你叫我父親是怎麼回事。”
“你身體裡的男人要我這麼叫的。”
别用這麼有歧義的說法啊!一口氣沒提上來,我怔怔的盯着童磨,那孩子也直直的盯着我。一時空氣凝滞,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我臉憋得通紅。
他既知道我體内有系統的事,會不會也知道了我并非此世界住人?不會系統這個沒把門的趁我睡熟把我的身世和目的統統倒給童磨聽了?那我還怎麼和他相處。
“觀世?”
“咳嗯。”
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我起身拂去衣服上的灰塵,這才發現系統這家夥的品味糟糕透了。白嫁衣套在外面,貼身穿着的已經不是我初來這個世界時的标準神棍套裝,而是混合着jk和鬼殺隊風格的黑色制服。
不算侵權?還是說系統真的就加入鬼殺隊了?
童磨看透我的疑惑,主動解釋說那是龍遊(系統的自稱)從店裡收來的舊物。順便還說明了自己下着并非女裝。
仔細看他緊身上衣搭配寬腿裙褲的造型倒是與我知道的那位上弦鬼類似,胃部更加疼痛。這種穿衣風格要不得,不過确實好看就是了。
3
系統遲遲沒有重連,我隻能通過童磨的描述猜測:
自那晚與無慘決戰後我失去意識已經過去了三年。系統操控這具身體帶着童磨逃離萬世極樂教,居無定所,半隐居半入世的做着神棍的老本行。期間數次遭遇無慘派出追殺我們的鬼,僥幸脫身後系統決定借用“鬼殺隊”的身份尋求藤之屋的庇護。
“偶爾也會除鬼。”童磨小聲補充說,“因為實力太弱基本上隻是湊人數。”
“然後去紫藤花家騙吃騙喝?”
童磨不作聲,默認了。
講真從小教主口中聽到“除鬼”兩字就足夠有違和感,萬萬沒想到童磨竟也淪落到寄人籬下的地步。
“總之現在我回來了,以後不必做除鬼的工作。”
别說除鬼,我現在恨不能離鬼殺隊與無慘兩方勢力都遠遠的,越是遠離主線人物,我與童磨就越安全。躲過他二十歲那年就能安枕無憂。
“不做了嗎!”
童磨吃驚的擡起頭看着我。
“山裡的鬼、山下的村莊都放着不管嗎?”
哼,山裡果然有鬼。不過童磨的反應也太大了些。看來我不在的時候,系統确實把他教育成能共情并有正義感的好孩子了嘛。
“怎麼,山下有你喜歡的小姑娘?”
為了喜歡的女孩子拼命的少年心性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料童磨矢口否認。
“藤之屋的委托能給不少報酬,天災将至,我們不能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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