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樂面上糾結了半天,眼裡不自覺的帶着幾分祈求,語氣極弱的對着對面這位好像出場費很貴的忍者大人說道:
“您說,或許,有沒有可能,我們可以先賒一下賬嗎,等我以後有了錢,我……”
看着對方越來越冷的表情,茶樂的語氣也越來越弱,甚至都不敢再當着人家的面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了。
她的鼻尖有些泛酸,忍者大人明明救了自己,自己卻還對人家提出了一個這麼過分的請求,真的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對不起……”
茶樂瞬間感到無比的羞愧,她慚愧的垂下了頭,有些不安的摳着手中的木盒子,靜靜的等待着審判。
“你想打聽的消息是什麼?”
宇智波斑倒是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生氣,雖然錢不夠委托費,但隻是打聽一個消息的話,還是勉勉強強夠的。
茶樂紅着眼眶,迅速的擡起頭,眼裡驟然迸發出的光彩有那麼一瞬間刺到了對方,“我的父母!城下町靠近護城河那邊的商業街,離主街道隔了三條小巷子的鄰家小餐館,我的父母,他們到底,還在人世嗎?”
茶樂的眼底閃爍着光芒,連同眼裡藏着的懇求和幾分僥幸都被對方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裡。
渾身散發着凜冽氣息的忍者抱着雙臂,眼神不偏不倚的直視着對方眼底那飽含着期許的情緒,臉上不自覺的閃過些許嘲弄,滿臉皆是冷酷,開口便打破了對方那無妄的幻想:“你不是早就已經有答案了嗎?”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聽到回答的這一瞬間,茶樂還是心碎了。
她的眼中迅速盈滿了淚水,再也繃不住一直強忍着的感情,悲痛萬分,哭得不能自已,眼淚鼻涕瞬間糊了滿臉,涕泗橫飛。
忍者大人:“……”
啧,真是麻煩。
怎麼說哭就哭啊。
宇智波斑一臉無語,哭能解決什麼問題,是能為父母報仇還是能乞求敵人放過自己?她是不是忘了自己還在逃跑的途中了?
饒是心底生出了些許煩躁的情緒,矜傲的忍者大人還是一動不動的抱着雙臂,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着面前的女人宣洩完自己的情緒。
他今天可真是有耐心。
某人自己都忍不住有些詫異自己今日的行為了。
要擱平時他哪有這麼好心,做完任務早就抽身離開了,哪還會管其他人的死活。
宇智波斑忍不住斜眼觑了一眼眼前這個哭得涕泗橫流、毫無形象的女人,腦海中卻浮現出對方緊握銀簪毫不猶豫刺入‘貴人’頸間的那個瞬間,以及後來‘補刀’+‘洩憤’顫抖着身體直接砍掉了某人腦袋的場景……
哼。
還算這丫頭有點膽量,竟然連貴人都敢刺殺麼。
他舔了舔齒根,百無聊賴的放空着思緒,一點都沒有要搭理茶樂的意思。
等到茶樂宣洩完自己混雜着悲痛和恐懼的情緒之後,他才在旁邊冷冷的來了一句:
“哭夠了嗎?”
茶樂癟着嘴抽噎了兩聲,擡頭看他的眼眸裡不自覺的帶了點委屈,可憐巴巴的沖他說道:“對、對不起嗚~”
宇智波斑緊皺着眉頭,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她花了滿臉的妝容,頗為嫌棄的把臉挪到了一邊,嘴裡說出的話卻像是吐出了把利劍,直往對方的身體裡紮。
“醜死了!”
說完也不管對方呆愣的眼神,便率先轉身往林子深處大步流星的走去了。
茶樂見對方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也不敢再傻呆呆的愣在原地了,連忙撿起地上的太刀便追了上去。
“忍者大人!忍者大人!”
“忍者大人等等我!”
也不管對方顫抖着含有哭腔的喊聲裡蘊含着怎樣的恐懼,忍者大人還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步調在走着,眼看就要把人遠遠甩到身後去了。
茶樂驚得不敢再有多餘的想法,也沒空哭了,一心追着前方人的背影小跑了起來,生怕自己被落在漆黑的林子裡。
她的眼裡隻有前方那個若即若離、若隐若現的高大背影,對方不停她也不敢停,就這樣一直綴在對方的身後,一直走了很久很久,哪怕不小心被絆倒了也會立刻爬起來,眼睛一直追逐着那道身影,直到手裡的燈籠也燃燼了。
茶樂害怕的看着突然變暗的燭火,有些手足無措,四周一片漆黑,叢林間窸窸窣窣的聲響不斷地挑動着她的神經,隻是一瞬間,她便跟丢了對方的身影。
隐約間從耳邊傳來了嘩嘩的水聲,茶樂正要開口呼喚忍者大人的名諱,卻突然看到遠處亮起了一抹柔和的火光,她的眼睛一亮,趕忙跌跌撞撞的朝着那抹光源跑去,穿過遮擋的叢林,重新找到了那個一路引領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