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去處理星漿體相關事宜了,我回到房間裡,平心靜氣,在我國中畢業之後,父母就把舊的房子賣了,搬到了新的公寓裡。我攢錢把舊的房子買下來了,進行了一些改裝,就好像還是我和夏油傑在裡面一起生活的那幾年時光封存在這裡。五條學長因為被陰了之後對于咒具進行了一些新的研究,我去問了五條學長有沒有像是禁锢咒力這樣的咒具,五條學長表示這種的咒具高專裡就有一堆,很慷慨地用友情價賣給我一堆。
我知道夏油傑因為星漿體和盤星教的事情有些消沉,因為我坐在他床頭看他做噩夢,我看着他的臉,為什麼是因為其他人而痛苦呢,為什麼這麼在意其他人呢,哥哥,你為什麼不是為我痛呢。在黑暗的室内,我的頭發軟軟地垂到夏油傑的肩膀上,我俯着身子看躺在床上的夏油傑,傑,哥哥,你多看看我啊,我在你心裡占多少呢,哥哥。
哥哥祓除咒靈,是為了普通人的安全,他是為了普通人在祓除咒靈,不爽。他為什麼要為普通人做這麼多,憑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祓除咒靈是為了哥哥,哥哥祓除咒靈忍耐吸收的惡心是為了普通人,啊啊啊啊普通人為什麼對哥哥那麼重要呢,星漿體啊善惡啊意義啊朋友啊老師啊普通人什麼的都在他心裡裝着,我的份量能有多少呢,為什麼不能隻看着我一個人呢,我坐在操場的樹蔭下看着哥哥。
但是我不能說,不能表現出來,哥哥他不願意,所以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克制克制克制。
和七海他們一起出任務,一群惡心的蠢貨,我把他們都變成了玩偶扔到了咒靈老巢裡,去供養他們的神吧,用自己的血肉和信仰養出來的怪物,為它奉上自己的一切都是應該的,不過還有我這樣的好人,神和人之間有太大差别也不好,神嘛,偶像,我特地給他們做了一個木頭玩偶,一起放到那個坑裡。我朝着在村子外面相互攙扶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走過去,“這個咒靈還是挺強的,居然用人質脅迫,真是沒有辦法,努力了半天,隻能這樣了。”
因為動靜搞得太大了…所以被關禁閉停職反思什麼的,但是其實待遇挺不錯的,我很無所謂地躺在小黑屋裡數羊,那些人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變成玩偶就變成玩偶嘛,又不是說不給變回來,真是小題大做,叽哩哇啦的。
回家一趟,因為給我放了一個很長的假,雖然到處都缺人手,哥哥也是到處跑見不到人,在學校裡也說不了幾句話,不如回家躺着,起碼有空調。被哥哥還有輔助監督拉着去處理那個村子的後續了,這村子陰魂不散的。我百無聊賴地把玩偶變回來之後跟着夏油傑走,一邊走一邊看他,最近一段時間真是瘦了好多,人也憔悴了不少,這些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安娜,咒術師的使命是保護普通人………”為什麼你要保護他們啊,你看看我啊,哥哥,傑,我盯着他的背跟着他走。
哇塞,蠢貨還能更蠢,咒術師的後代被當成咒靈,咒靈當成神供着,我砰的一下把這群人又變成了玩偶,“好聒噪,蠢得沒救了。”我一腳踢飛髒兮兮的玩偶。
接到了緊急電話指名我去做什麼什麼任務,“找别人啊,我現在正在做任務啊。”我準備挂斷電話,夏油傑讓我去,“這裡交給我就好,安娜,你去做任務吧。”他向我微笑表示沒有問題。
我猜到有人要對夏油傑下手,千年難遇的,無上限咒靈操術,從星漿體,這個村落對灰原雄七海建人的暗殺,加上那一對雙胞胎,一整個夏天的連軸轉惡心任務層層加碼,目的,估計就是讓哥哥叛逃吧,從五條悟高專這一層保護圈裡脫離出去,最強的咒靈操術使,能殺死他的隻有五條悟,那五條悟為什麼要殺夏油傑呢,讓夏油傑叛逃就好了,邏輯通。哥哥不會死的,夏油傑不會死的,像哥哥這樣的人,總想着要拯救别人,不是這些人就是那些人,雖然正是這樣的夏油傑讓人移不開眼睛,但是…我想要他隻看着我,隻聽到我的聲音,隻想到我的事情。他總是在想着别人,我隻是别人裡的其中一個。
做完任務,發現地點離家挺近的,我回家沖了個澡吹空調,隻裹了一條浴巾出洗浴間,發現回來的不是父母,是下午還在出任務的夏油傑。“傑?你怎麼回來了?”我把頭發紮起來洗澡,但是還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安娜,我有話對你說。”
夏油傑說他殺了猴子(應該是把玩偶粉碎了,畢竟一整個村子被我變成玩偶了)救出了那對雙胞胎,他打算創造一個新世界。
我站在他面前,他比我高一個頭,“那我呢?你要帶上我嗎?”他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不想懂,“所以你要把我丢掉了?哥哥?”我揪住了他的衣領,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不是說我們要一直在一起的嗎?!”夏油傑往前一步,“我不想做你的哥哥,安娜。”他很蠻狠地低頭吻我,鐵鏽味在口腔中彌漫,我擡頭承受,腿軟步步後退到卧室門闆上。浴巾已經散了一半,夏油傑推開了卧室門。浴巾徹底掉下來了。
十指相扣,發絲勾纏,夏油傑比我高大太多,我仰起頭,呻吟和喘息被撞成不成片的顫音,夏油傑咬住了我的肩膀,牙齒透過了皮膚,滲出了血絲,情/愛夾雜着眼淚和血液,翻來覆去來回反轉,床上和房間裡都一塌糊塗了,身上每個地方都又酸又痛。我支起身體坐起來,抱住了我身旁有一條劉海的狐狸玩偶。當初立下束縛條件是,夏油傑是我的哥哥,現在這個條件不成立,那麼我的術式就可以對他起效了。
“傑,我們回家吧,去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家,沒有普通人,沒有咒術師,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