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魂書呆愣住,它驚恐的撲了撲翅膀,緊接着又想要飛到窗子那邊去。
但沈應先快他一步,“師尊休息了,你要去哪?”
他揪住命魂書的翅膀,将它帶到了自己的屋子,下了一道結界。
他打量了命魂書兩眼,“我覺得你很熟悉?”
他微斂着眼眸,居高臨下,“你跟師尊有事瞞我?”
命魂書發着抖,之前的仙君還好說,這個沈應被季無堯養的鬼裡鬼氣表裡不一,它是真的害怕啊。
它将自己縮起來,“沒有,我就是季無堯養的小靈寵,解悶的。”
“哦?”
沈應嘴角一勾,“你對師尊這麼重要,那你一定知道師尊很多東西吧?”
他說這話時,指尖點了點泛着寒意的流霜劍,激的命魂書一抖。
命魂書發着抖,“不,我不知道!”
它是真的不知道啊,之前一直在天衍門關着,還是沈應自己打上門把它帶走,還不等它高興兩下,沈應就寫了魂願去渡劫了。
除了沈應,它知道的真的不多啊。
沈應眼眸一冷。
命魂書吓的發抖,“其實也……也知道一點點,在玄清宗。”
“說。”
“他跟沈……呃檀珩仙君是一對舊友,哦還有那應如雪還有許姝桐以及那洛錦之也是舊友,幾人之前關系很好。”
沈應垂着眸聽着,眼眸裡沒有絲毫波動。
“季無堯跟沈檀珩沈天祁都是掌門門下的師兄弟,其中沈檀珩跟季無堯最厲害,那兩人被稱為宗門雙驕。”
命魂書說着說着臉上露出些許崇拜,那可是沒成鬼主之前的季無堯,風頭比檀珩仙君還要盛。
它越說越放松,“嗐,你不知道,當年季無堯還救過檀珩仙君呢,别人都說他倆不對付,我知道——”
沈應臉上有些不悅,警告道:“我隻需要知道師尊的事就夠了。”
命魂書讪讪開口,“你想知道什麼?”
“當年圍殺師尊的都有誰?”
“呃。”命魂書頓了頓,它還真知道,當年許姝桐受了傷,天天都講。
“我不清楚,四宗三門好像都有……吧。”
沈應指尖點了點桌面,太危險了,季無堯的處境很危險,上仙界人人都想置師尊于死地。
要是沒有這些人就好了。
十相鬼城很安全,但師尊不會回去,師尊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把師尊帶回去,去一個隻有他們兩個人都地方,無人打擾無憂無慮,像在小青山一樣。
這個想法很有吸引力,但是僅存在一息就被沈應推倒了。
是那些人該死,不能因為那些人的罪過便剝奪師尊的自由,師尊會不高興。
他視線掃過一旁的流霜劍,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夠強,根本護不住師尊。
他眼眸暗了暗,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其實他一直沒有告訴師尊,他身體裡沉睡着一股特别的力量。
他隐約察覺,這股力量強到無法想象,同樣他也無法掌控。
季無堯再次醒來時望着床簾發了一會呆。
天色還亮着,說明他并沒有睡多久。
他揉了揉腦袋坐起身子,視線往旁邊一撇,就看到沈應墨發束起,穿着一身素白衣衫雙手環臂靠在床尾,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更讓季無堯頭皮發麻的是,沈應手裡正拿着昨日那塊留影石,正捏在手裡盤玩。
“你……你在做什麼?”
沈應捏着手裡的流影石轉了轉,擡起眸子觀察了下季無堯的神色,忽的一笑,“師尊,這塊石頭在師尊枕頭旁,我怕膈着師尊不舒服。”
季無堯呼吸一窒,微微有些緊張,“你看到裡面是什麼沒有?”
沈應放下手臂,往前稍稍走了一步,傾下身子,攤開手,“師尊說的這個。”
“當然——”
季無堯的心提了起來,沈應喜歡他是一回事,但是他不想讓沈應知道他已經知道沈應喜歡他。
隻需要好好引導,然後在冷淡幾日,沈應自然就會消了心思。
“當然沒有,師尊緊張什麼。”
“是嗎?”
季無堯伸手去拿,卻被沈應一下子抓住手腕,緊接着,一雙微涼的手貼了過來。
“師尊的臉怎麼這般紅,生病了嗎?”
季無堯下意識一躲,沈應的手剛碰到那溫熱的額頭,那溫度就消散了。
季無堯故意撇過頭去,“整日跟在我身邊做什麼,修煉完了嗎?心法背了嗎?别的事做完了嗎?”
“修煉了,背了,我隻是擔心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