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季無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面色複雜的擡起臉,臉上表情有幾分古怪。
這……見過沈應殺别人,沒見過自己殺自己的。
沈應敏銳的察覺到了季無堯表情怪異,抓着季無堯的手,帶着幾分不解:“師尊,怎麼了?”
“沒什麼,你有這份心就好。”季無堯說的敷衍,哄孩子般的語氣。
沈應眸光微閃,捏着季無堯的手又湊近了些,頗有些恃寵而驕的意味,“那我能看看師尊身上的符咒嗎?”
他一條腿壓在床上,微微仰着腦袋,這樣會讓他瞧起來柔弱無害,他知道,相比于平時,師尊更喜歡他乖巧的模樣。
那雙黑黝黝的眸子晶瑩透亮,專注認真,再加上沈應這個人平時不苟言笑,唯獨對他撒嬌讨好,季無堯覺得自己耳尖有點熱,他一把推開沈應,“說話就說話,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沈應瞧着季無堯微紅的耳尖,心思微動,若是自己再大膽些,是不是…
他喉結一動,索性将腦袋抵了過去,“師尊,我想看看你…”
季無堯被沈應擠得越發往裡去了,看咒就看咒,撒嬌做什麼?又不是幾歲的小孩了。
“好,你先起來。”
沈應坐起身來,拉過季無堯的手臂,然後就要扯他腰間衣帶。
季無堯捂住自己的衣裳,“等等,你做什麼?”
沈應無辜的看向季無堯,“看符咒啊,我要記下來,日後若是找到解咒的法子我幫師尊解開。”
季無堯捂着自己衣帶的手一頓,心思活絡起來,這個咒就是當年沈應給他留下的,或許,現在這個也能解開?
他松了手,故作輕松開口,“看吧看吧,我自己來,”
“不勞煩師尊。”沈應深深的看了季無堯一眼,随後伸手将季無堯的腰封扯開,然後又解了他身上衣帶,外衫掉落…
一件又一件,明明多正常的一件事,怎麼沈應一做起來,就有說不清的意味,季無堯扭過頭去,心裡總覺的說不上來的别扭。
沈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目光順着攀附在季無堯左臂的藤蔓細細往上看,符咒的顔色很淺,淺紅色,隻有季無堯殺人或者激動的時候會重一些,從手腕一直攀附左側心口。
沈應用視線細細描繪,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原因,他腦子裡竟然真的有一道符一閃而過。
但細想時卻想不起來。
季無堯尴尬的輕咳一聲,“看好了嗎?”
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被一個人用如此直白的目光掃視,哪怕知道是自己的徒弟,季無堯也覺得有些不适應。
“好了,師尊。”
季無堯立馬穿上自己衣衫,狐疑的看向沈應,卻見沈應一臉茫然的看向他,“怎麼了師尊。”
季無堯皺了皺眉,覺得自己有些過于敏感,應該還是自己看錯了,沈應向來乖巧,怎會如此放肆?
“沒什麼。”
季無堯推開門,看了看周圍環境,瞧出來這裡離他們原本待得地方并不遠。
“師尊,你要出去?”
季無堯左手一擡,頭上口上去了一個鬥笠,“出去瞧瞧。”
“我也去。”沈應喜歡跟着他,季無堯也就随他去。
客棧下面就是一條長街,不過季無堯不喜歡擠人,選了另一條冷清的路,他隻是想下來走走,喧嚣但又不過分熱鬧的人氣讓他感覺像是回到了幼年時待過的連桑城。
“師尊看路。”
季無堯腳步一頓,避開了地上碎的石子塊,他站在原地,視線落到沈應扶着自己的手臂上,心裡再次思索,神魂不變,渡劫真的能将人變化如此的大嗎?
沈應是不是對他太過于依賴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當當當。
前面傳來兩聲敲盆聲,季無堯的思緒被打斷,兩人同時擡頭向着前面看去。
就看到一個老乞丐坐在地上,剛剛的聲音就是他敲擊碗盆的聲音。
那老乞丐靠牆坐着,蓬頭垢面,身上穿着破破爛爛的衣裳。
季無堯眯了眯眼睛。
這老乞丐他見過二次,一次是他一百年前徹底掌握十相城時,一次是12年前告訴他命魂書書的事,這是第三次。
季無堯眯了眯眼睛,走上前蹲在他面前,“老人家,這次是什麼事啊?”
老乞丐的目光從沈應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到季無堯身上,看着季無堯敲着他的破碗玩,冷哼一聲,“血光之災,快死到臨頭了”
沈應走上前一步,身上氣勢有些冷,“老人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季無堯卻是感覺很有興緻的模樣,“您繼續。”
“避東南,勿出世,别走回頭路。”
季無堯繼續敲他那破碗,“說明白點呗,我有點聽不懂。”
老乞丐撇過眼,盯着季無堯瞧了會,季無堯坦蕩的跟他對視。
“聽不懂就算了,說明你命有此劫。”
季無堯歪了歪腦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沈應聽出來了,這老乞丐不對勁,這下他望向人的時候,眼底不僅僅是打量,而是帶上了一抹殺意。
老乞丐淡然道掀了掀眼皮,“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說完,他直接從兩人面前消失,如同泡沫幻影。
是障眼法,本人說不定在千裡之外。
沈應目光沉沉的收回了視線,“師尊,要不要我去殺了他。”
季無堯撇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殺什麼殺,沒禮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