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耳邊傳來水聲。

下面是一灘幽深的死水，湖水裡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泛着幽藍的光，僅僅靠近便覺得幽冷刺骨。

兩人到了岸旁，季無堯收了劍打量着四周，下面光秃秃的沒什麼東西，若真有什麼不對勁的那就是在這水裡了。

但如今他們兩人都下來了，卻不敢露面，那是不是也沒有多兇。

就算是大兇，隻要破妄劍在手，他也不帶怕的。

這邊季無堯在打量着，沈應在他身後開口道：“前面有東西。”

季無堯看過去，果真湖心上飄着什麼東西，在湖心一點，泛着寒光。

“我去摘下來。”沈應怕水，自然是自己去摘那東西。

沈應叮囑，“小心。”

季無堯感受了一下山崖低的靈力，隻覺那湖面上靈力混亂，他輕笑一聲，足尖點地直接飛了過去。

就在他起身的瞬間，原本古井無波的湖面上乍起波瀾，水面以一種十分詭異的速度形成一道道漩渦，想要将季無堯拉下水面。

沈應在岸上看的眉心一皺，流霜劍剛有動靜，就見紅刃開道，破妄繞在季無堯身邊，淩然劍氣圍繞他身旁，護衛主人。

季無堯身姿飄然越向前去，眉眼彎彎，“破妄，看你的了。”

凜凜劍鋒破水而出，萬般幻影破滅，劍刃直沖下面漩渦，釘死了湖面邪祟。

沈應收回了手，是了，季無堯的這把破妄劍破邪除祟，天生便克妖邪。

身後水聲揚起飛落，水珠落到湖面又濺起水珠，

季無堯唇角一勾，随手打了個響指水珠便被簌簌震落，高束的馬尾随着他的動作一晃，被風帶起的發帶飄在半空，隐約裡有透出三分少年意氣。

沈應眨了下眼睛，指尖摩挲了下衣袖。

季無堯很不一樣。

那樣鮮活的人物，不知道是哪家養出來的。

隐在半空的東西微微反光，季無堯走進了瞧看着像是鏡子的碎片，他直覺不一般便伸手去拿，卻見那碎片像是有了神智般動了動，避開了季無堯的手。

季無堯眯了眯眼，一個鏡子碎片還想跑？

他将破妄劍收了回來，足尖一點借力直接飛身上前，那知那破碎片跑的更快，在水面上跟季無堯兜圈子。

兩三次還好，繞多了圈子把季無堯的耐心給繞沒了，他指尖一動，想要直接用靈力罩過來。

那碎片顫動了兩下，向着一個地方直直飛去。

季無堯冷哼一聲，“想跑？”

他掌心聚攏靈力，正要罩上去，去聽到一聲驚呼。

“哎呀？什麼東西啊這是？”

季無堯掌心靈力消散了，“洛錦之？”

洛錦之舉起手揮了揮，手裡捏着塊碎片，手指頭上滲出血迹，滴落到鏡片上，滲了進去。

他覺得手指頭疼，苦着臉道：“這是什麼東西？”

“一塊碎片，不知道是什麼。”

洛錦之把碎片給了季無堯，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不覺出來，現在一瞧指頭上竟有了這麼大的口子。

季無堯湊過來，“受傷了？我給你包上。”

洛錦之怕疼的很，他也不敢瞧，“嘶，疼疼疼……你輕着點。”

“我都沒使勁。”

季無堯幫洛錦之包完，沈應已經禦劍過來。

許姝桐拿着羅盤在四周瞧，忽的蹲下身子，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挖出來一枚靈芝，她嘟囔道：“以前也沒見這羅盤多管用啊？今日這是走了什麼運？”

季無堯收好東西，看向兩人，“你們怎麼進來的。”

洛錦之指了指後面，“就在那啊，有個山洞，直接就走進來了。”

水波紋晃蕩，濺出一圈圈的漣漪，上面石塊往下掉，地面顫動，有碎石塊往下掉落。

沈應擡眸，“這裡快塌了，先出去。”

“好。”

地面顫動的越來越厲害，季無堯伸手将洛錦之拉了過來，“走。”

沈應跟許姝桐也飛身離開，幾人剛離開，地面就裂開口子，被碎石掩埋，瞧不出原先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