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沒回答，這問題怎麼回答都是個欠揍的。

比如參考答案，1，爽，沒頭，爽到哪裡就到哪裡；2，還行，沒試過終點會到哪裡；3，不爽，但奈何無法克制。

吉吉國王喉嚨被一根紅棗皮卡了一下，他偏過頭咳了一下，又回到問題上，“好，不知道是吧？我告訴你們，終點就是進局子，吃牢飯，那裡可吃不到油悶大蝦，紅燒豬蹄，油滋滋冒着孜然香味的燒烤啊，還不饞死你們？”

三人聽着确實饞了。

劉博承沒收住哈喇子，一不小心掉出來一滴，他趕緊噗呲吸了一口，氣氛很嚴肅，但三人還是笑到發抖。

劉博承笑完咳了一聲，明顯憋着笑，臉有些通紅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說完腦袋就被國王手裡的一沓檢讨招呼了一下，檢讨是這三人早讀結束拿過來的，如果國王能仔細讀一下檢讨的話，就會發現，除了第一頁，後面的全部都一樣。

國王說完又對着劉博承和毛毛分别開炮，這兩人成績比較穩定，穩定的在中下遊，從沒去過上遊，也沒墊過底。

國王說，“劉博承，你老子好歹是奧賽班的班主任，你怎麼就一點不給他臉上增點光呢，和耿毛毛兩人成天像跟屁蟲一樣，徐牧庭的話有魔力啊？你兩整天前赴後繼的陪他一塊打架。”

劉伯承捂着嘴輕咳了一聲，餘光掃了一眼徐牧庭沒說話。

這一掃就被國王抓住了，“問你話呢，徐牧庭臉上有答案啊，看他做什麼？”

“沒看，我就是活動一下眼睛。”劉博承說。

最後一個挨批的是毛毛，罵他的話跟以前沒多大區别，他在團隊中的存在感不強，但不可或缺。

挨了半天批評，三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出了辦公室，毛毛走在最邊上，靠着窗戶，走路的時候有一下沒一下的看着窗外。

“老大，我好像看到陳默了。”毛毛在窗前突然站住了。

徐牧庭跟着站住了，順着毛毛的視線就看到了窗外的陳默，帽子又戴上去了，看不到臉，隻能看到挺拔的身姿。

“我凎，”劉博承突然喊了一聲，“那是我們班的學委嗎？”

“是啊，他們怎麼也認識啊？”毛毛說。

徐牧庭站的位置正好在三樓，從窗戶隻能看到陳默和他班學委站一起說話的身影，聽不到說話的聲音。

劉博承剛分班那會有好感的人就是他們班的學委成希言，當初承希言拒絕他的理由就是，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幹脆且無情。

你來遲了。

成希言懷裡抱着幾本書，和陳默說話的時候一直面帶微笑，陳默說話的次數不多，每次說話時間也不長，看着就是必要時候應答幾句，反觀成希言，好像因為陳默的幾句回應就會露出很欣喜的微笑。

“成希言笑成那樣，你們見過嗎？”劉博承癡癡的看着，雖然被拒絕，他也不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但看着拒絕過他的人對着其他男生笑得初陽燦爛，他還是酸一陣苦一陣。

“和男生說話笑成這樣的，沒見過，她那樣子是害羞了吧。”毛毛說。

“難道她喜歡的人就是陳默？”劉博承說。

陳默和成希言的對話沒有維持很久，看着應該就是路上偶遇到了，陳默最後轉身離開後，成希言盯着陳默離開的背影看了一會才朝着陳默的反方向走了。

“沒錯了，是陳默了。”劉博承自問自答。

陳默離開的步伐有些快，看上去沒有對剛才的對話有絲毫的留戀之情，身側印出一塊小小的影子，在一衆過往的學生裡看着顯明而格格不入。

相同的校服，卻依舊是說不出的格格不入，好像是衆多五顔六色紛亂的野花中一朵孤寂高傲的白色清冷山茶。

陳默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在教學樓的東門，徐牧庭看的時間有些久，眼睛都沒眨一下，一直到看不見陳默了，他才眨了眨有些發酸的眼睛。

……

新城區建設穩定進行着，有幾個項目的負責人還沒定下來，大伯為了包下其中一個小區的建設而四處奔波應酬，午飯時間也幾乎不在家吃。

今天的午飯，依舊沒有大伯，飯桌上沒有人說話的聲音，隻有陳冠手機裡的響聲，突然，伯母說，“你朱嬸家房子要拆遷的吧？”

陳默頓了一下，因為他不确定伯母問的是他還是陳冠，陳冠沒有一丁點的反應，他去朱嬸那裡勤快些，所以，陳默接了話，點了點頭說，“嗯。”

“她那的果園面積也不小，應該能得不小一筆補償款吧，你嬸兒有沒有告訴你，分了多少拆遷款？”伯母說。

陳默說，“這個不清楚，我沒問過嬸兒。”

伯母意猶未盡的淡淡嗯了一聲，又說，“她那兒最近沒來什麼人嗎？”

陳默擡了一下頭說，“暫時沒有。”

伯母接下來沒再問陳默，而是自言自語的說，“沒有？也應該快來了吧，倒是都挺能坐的住呢。”

陳默匆匆吃過飯拿了自己的碗要去廚房清洗，伯母眼皮擡了擡說，“放着吧，我一起洗。”

陳默吃飯時不看手機，不說話，所以總是第一個吃完飯的，他習慣了吃完飯就回自己房間，看二十分鐘的書再午睡一會，到了新環境，他沒辦法像在親爸親媽跟前一樣，丢下吃過的碗二話不說就把自己鎖房間，哪怕老媽站門口罵幾句，他也是不理不睬。

所以，陳默學會了在第一個吃完飯後把自己的碗筷收進廚房，再順手刷掉，伯母對他的行為也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今天卻阻止了陳默。

陳默剛回到房間就從窗戶中看到朱妙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他連忙走了出去，“怎麼了，朱妙？”

“果園裡突然來了好多人，他們把帳篷都搭到果園裡面了，”朱妙說。

“都是誰，你認識嗎？”陳默說。

“都是些親戚，他們說是奶奶的兒子，但我沒見過他們。”朱妙說。

陳默說，“我知道了，我先跟你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