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家夥手上,好像沒戴星星手串……
這幅神态,落在劉文玥眼裡就成了被打擊過後的落寞失色。他一勾唇角,用筷子夾了塊肉放進年川餐盤,“我說什麼來着,年老師?”
“啧啧啧,你看看這下好了,鹹吃蘿蔔淡操心!”
坐在對面的年輕老師看似一臉傷神,實則在偷偷跟系統聊天,根本沒理會劉文玥在說些什麼。
【我絕對沒看錯!剛剛在連廊上那家夥肯定戴了手串!】
【……那手串這麼重要?】
【統,你不愛我了!!我要和你分手!】
【這怎麼扯上關系的??!】系統第一次破音。
【你不會忘了吧?那年在大明湖畔,你和我……】
【STOP!】系統實在受不了現在的年川。
它總覺得,自從玩家從水族館出來之後精神就好像不太正常了。
話變多了。
劉文玥還等着年川給點回應呢,一直盯着他看,都要不耐煩了,神遊的青年才反應過來,急忙夾了塊鹹菜吃,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後說道:“對,你說的對。”
“這菜是有點鹹。”
碎嘴的劉文玥吃癟,悄悄啐了一口,也不再熱臉貼冷屁股。
新來的就是嚣張,過兩天就變樣了……
想着,他擡起頭,陰鹜的眼神像死了很久的蛇,瞥過年川細嫩的脖頸。
這麼白這麼嫩,玩起來一定比那些小東西帶感吧。
那眼神一閃而過,埋頭吃飯的年川沒有留意到。
他剛剛是在故意試探系統。
那串紙星星,眼熟得很,就像是當時在水族館前台,自己為了緩解焦慮随手折的那幾個五角星。
年川懷疑,上一個副本的boss很可能跟過來了。
陰魂不散的家夥……
暫時不知道系統和副本内核有什麼關系,暫時還是不要透露為好。
遂埋頭吃飯。
……
上課鈴響了,年川站在一班門口,内心止不住發慌。他之前學的是幼教,就是幼兒教育啊!幼兒才個位數的年齡啊!現在要教一堆人高馬大幾乎成年的學生,怎麼可能不緊張。
年川靠在牆邊,一邊壓住顫抖的手,一邊欲哭無淚地走進教室。
“起立!”
“老師好!”
第一次當高中教師的青年嘴唇有些發白,也彎腰回了聲“同學們好”。
或許是尖子班的緣故,班上沒有刺頭,即使年川講得磕磕絆絆,回頭一看底下學生也在全神貫注地聆聽。
【啊啊啊就是這樣壓力才更大了吧!】他偷偷和系統吐槽,隻換回系統無情的嘲笑。
都是數據,都是數據……年川隻好這樣自我安慰。
年川一口氣講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嗓子冒煙說不出話,一揮手讓學生自習,他趕緊跑到講台邊上喝水。
放下水瓶,被迫成為老師的青年後腦也像長了眼睛,直覺後排有學生在玩手機。
他抹幹濕潤的唇角,快步走向後排。
淋過雨也要撕掉别人的傘!
年川故意陰沉着小臉,壓低嗓音,嚴肅地對後排偷玩手機的男生說道:“把手機給我。”
男生應聲擡頭,狹長的眼眸微微上挑,細長的眉毛挂在眉骨,古典又陰柔的長相。
他乖乖地遞出桌洞裡的手機,是比較老款的智能手機,屏幕沒熄滅還停留在某個社交軟件。
啧啧,上課開小差被抓住了吧!
年川莫名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想到自己也威風了一把,眼尾彎彎的。
默了默,他神色嚴峻地對男生點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年老師,我叫姜究客。”
聞言,年川像模像樣地抿唇,“姜同學,算你認錯态度良好。”說着,他拎着手機轉身朝講台走去,“這次我就不計你名字了,放學來我辦公室拿手機。”
“好的,謝謝老師。”姜究客順從地回應,随後又像想起些什麼,拉長聲音說道:“但是老師,你不看看我在手機上聊什麼嗎?”
還有這種要求?
年川挑眉,伸手舉起男生的手機一看,有些貼身的白襯衫随動作勾勒出他出挑優美的腰線。
姜究客隻看了一眼,就伏案寫起生物作業。
被學生要求查看手機的年輕老師僵在原地沒動。
那手機停留在古早的企鵝聊天群頁面,上面挂着明晃晃的紅色大字公告。
“每天上學很煩吧?不停說教的老師很讨厭吧?隻會寫作業的同桌很惡心吧?”
“來投票吧,來投出你心中最厭惡的NO.1!”
這是什麼?年川回頭想要質詢,這一轉眼發現全班學生的手都放在桌洞裡操縱着手機——即使他們全部瞪大眼睛盯着講台的方向,看起來就像在認真聽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