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巡邏,年川說什麼也不敢再靠近許念山了。
【系統,這遊戲真的正經嗎?】年川紅腫的唇肉還一抽一抽地疼,舌尖也酥酥麻麻。
整個人還暈乎乎的,走兩步都腿軟。
前方的年輕醫生不知何時恢複了正常,看到年川走得費勁,轉身過來攙扶他。
他确實是一番好意,被扶住的青年也确實輕松不少……但也用不着摟着腰吧。
【……】
系統425隻知道副本的大緻發展,并不能控制其中人物的行為。年川碰到的情況,着實罕見。
【在此之前,是正經的。】系統斟酌了下言語,說道。
【哈?】
聞言,年川不可思議地張嘴,不小心又扯到了,“嘶!”忍不住小聲叫了出來,一邊又偷瞄身旁醫生的動作,可憐兮兮地捂着嘴。
【這算工傷吧!】
忙着和系統争辯,忽略了身側年輕醫生低頭探過來的目光。
渾濁又黏膩,帶着見不得人的心思,反複流轉在青年臉頰。
剛剛兩人突然截停,時間都浪費在口舌之争上,現在隻能步履匆匆地巡視一圈場館,快速回到了前台。
“小年老師,你回來了……”高大的男人幾乎是在聽見腳步聲的一瞬間站起來,迎到年川面前。
這時,他才發現嬌小青年幾乎被許念山整個摟在懷裡,像是一對剛剛親密過的愛侶。
年川神色閃躲,右手故意遮擋在嘴前。明明都被人欺負透了,還偏偏要裝作沒事一樣說:“嗯對,喔們回來惹……”
見男人盯着他不動,輕微地抖了一下,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有沒有水呀,喔好渴……”
季洛明眼神不變,隻一瞬就露出無奈的笑容,揉了揉年川的頭發,“一回來就使喚我,”說着,轉身去給青年找水喝,“真是拿你沒辦法。”
青年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松了口氣。擋住嘴唇的手降了降,露出了後面嬌嫩紅腫的唇瓣。
男人狀似無意回頭,正好撞見這一幕,陰沉的目光和年川身旁沉默的醫生在半空碰撞。年輕醫生擡手,食指輕輕推起眼鏡,一臉挑釁地看着季洛明。
好像在宣告自己的勝利。
男人活動了下肩膀,自然地轉回頭,面上毫無波瀾,并沒有年輕的獸醫刺激到。
唯有男人深邃眼眶裡,輕微收縮的瞳孔暗示着他内心的洶湧。
……
“額……”
“我們一定要這麼走嗎?”
他臉頰泛紅,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場面。剛喝完水,年川稍作休息,就該輪到他和飼養員一起巡邏。
沒想到許醫生硬是要擠過來,造成現在的尴尬局面。
身材苗條瘦小的青年,被迫擠在兩個高大的男人中間。他走一步,左右兩個就走一步,緊緊跟随,誰也不願意落下一點。
“剛好我閑着也是閑着,陪你一塊巡邏不違規。”季洛明笑着說,回答的内容卻不是年川所問的。
他明明問的是一定要這樣三個人擠着走嗎?!
青年有些不滿,垂下眸不再說話,默默地巡視着四周的環境。他倒是想據理力争,就怕又被那個變态抓過去啃半天浪費時間,耽誤遊戲進度就糟糕了!
而且,年川看得出來,季洛明并不是聽不懂他在問什麼,而是故意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既然如此,年川也不打算再多費口舌。三個人一起走雖然擠,但勝在安全感極強,也熱鬧——如果不是三個人心思各異,各自沉思着的古怪氛圍。
一直到布谷鳥再次響起,異常都沒有發生。年川低頭看了眼手表,淩晨三點了。
之前鄧叔喬姐死亡時的慘烈并非作假,足見副本的兇險和來勢洶洶。
眼下水族館裡越是平靜,越是讓人忍不住慌張。
走過鲸鲨館,此前渾濁的水箱恢複了原狀,時不時遊過的巨大黑影靜靜地瞥了三人一眼,不做理會繼續在自己的領地巡遊。
這裡也恢複原狀了。年川精神緊繃,熱帶館和鲸鲨館……下一個出事的,會是哪一個?
心裡裝着事,年川的腳步放緩了些,身側兩人像影子一樣也慢下速度。
鄧叔失事的地方,隧道水箱裡的水已經被排幹,隻剩下底面薄薄一灘渾水,殘留着些魚鱗魚糞。之前養在這裡的海魚也被暫時隔離起來,由季洛明照看。
“小年老師,”正想得入神,耳側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我去喂魚了,你要注意看路哦。”
注意看路?這是什麼意思?
青年蹙眉,不清楚季洛明想要表達什麼。
“那裡,還疼嗎?”男人的身影在前方拐彎處消失,年輕醫生才開口道。
許念山沒有飼養員那般壯實的身材。直挺的白大褂下隐藏的,也是一副比年川精壯的男性軀體。
年輕雄性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總是容易魯莽過火。
眼前出現剛剛羞恥的回憶,年川繃着小臉,拉開了和醫生的距離。
“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聲音冷清,罕見的沒有感情起伏,似乎想要盡快撇清與面前人的關系。
本以為許念山會因為他冷淡的态度退卻,誰料年輕醫生馬上接道:“去醫務室吧,我幫你上藥。”
“就當給我個賠罪的機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