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川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子。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經神色僵硬,無聲對峙起來。
【系統……】
【您說。】
青年趁兩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小步小步想撤出風暴中心。
【他們倆腦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年川蹑手蹑腳,剛準備繞過兩人走去前台,沒想到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被男人截停。
“小年老師,你要去哪?”
依舊是笑嘻嘻的表情,聲音卻低啞,叫人辨别不出他真實的心情。
……
兩人的對峙最後匆匆收場,沒吵架也沒打起來,維持着詭異的氣氛。不過,他們倒是都不再允許年川獨自巡邏,非要有其中一人陪着他走。
這樣緊張的态度……年川垂下眸,乖巧地跟在高挑的男人身後。
有事要發生,而且是大事。
内心的緊張蔓延長到了身上,似乎自己每走一步,就有可能掉下布滿惡鬼妖怪的懸崖,瞬間被吞噬殆盡。
“年川,專心看路。”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青年内心的複雜情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站在承重柱前,再多走一步就要一頭撞上去了。
年輕的醫生在旁邊,背對着燈光,面部隻剩下陰影,看不清神色。隻是聽說話的語氣,似乎對年川的走神很不滿。
“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年川也有些不好意思,怎麼說也是在“上班”,摸了摸鼻子眼神閃躲,“謝謝許醫生提醒。”
進入水族館之後,他的精神狀态越來越差,經常會分神。
或許是沒休息好吧?年川試圖給自己頻繁的走神一個合理的原因。
“你在怕我嗎?”年輕的醫生卻不依不饒,走前一步将小巧的青年困在他的身體與牆壁之間。
被困住的青年内心不安,想要逃避許念山強硬的視線,試圖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許念山的身子看着瘦削,竟也将年川面前的出路擋的嚴嚴實實,一點逃脫的縫隙都沒留下。
年川躊躇着,也不能直接跟許醫生說,“是,我怕極了”之類的話吧。
“許醫生,是不是有些誤會……”話音未落,許念山一隻手抓住青年垂在身側的雙手,高舉過頭頂,抵在青年身後的牆上。
年川沒有靠牆,雙手被強行卡住,細腰劃出一道曲線,被迫挺胸望着面前突然極具壓迫感的男人。
被控制住的青年顯得更乖巧了,生氣的神情裡含着恐懼,眼角、臉頰漲紅,雙手不自量力地掙紮着,下身也扭動着,想要伺機踢倒禁锢住他的年輕醫生。
“冷靜點……”年輕醫生伸出一隻腿,,不慌不忙地壓住青年亂動的雙腿,“這麼緊張幹什麼?”
他伸出空閑的一隻手,夾住了青年的右側臉頰,捏了捏。
“手感确實不錯,難怪他也忍不住。”
什麼手感?什麼忍不住?許醫生在幹什麼?
見青年還是呆呆的,像是被自己給吓懵了,年輕的醫生忍不住嗤笑兩聲。修長纖細的食指沿着年川的臉頰下滑,修剪整齊的指甲輕輕劃過他臉頰軟肉。
不疼,就是有點癢。
“許醫生,你嗯……?”氣氛越來越不對,年川想叫停醫生奇怪的動作。
誰料,許念山食指卡在年川下巴,強硬地擡高青年的臉,逼迫他直視自己。
像是要懲罰年川的多言,拇指重重地壓在他柔軟的唇瓣之上,打斷了青年想要言語的動作。
【系系,系統……他這是要幹什麼?!!】
【難道是要殺我滅口?可是我什麼也沒發現啊!】
【您請稍安勿躁。】系統的聲音又變得冷硬,還沒等年川繼續向系統求救,年輕獸醫的聲音瞬間把他拉回眼下的處境。
“你在走神。”年輕獸醫眼神黯沉,深處醞釀的情緒像是波濤洶湧的海嘯,蓄勢待發。
即使被困在狹小的縫隙,眼前除了他再無别人,也會走神嗎……
他摩挲着年川的嘴唇,湊得更近,“你在想誰?”,說話間帶出的熱氣撲打在青年鼻尖,熏起的紅暈蔓延到臉頰。
白皙的指尖因為用力泛着紅,年川嬌嫩的唇瓣在他暴力的按壓下更紅了,配合青年煞白的臉色,秀色可餐。
“那個肌肉蠢貨?”許念山冷笑着,笑意停留在扯開的嘴角,未達眼底。
“啊?”聞言,年川一臉錯愕,肌肉蠢貨?這是指季洛明?
“不是……我沒有在想他,嗯……”青年嘴唇用力頂開醫生的拇指,急忙開口想要解釋,卻無意給心懷鬼胎的年輕醫生大開門路。
許念山低頭,狠狠地銜住了青年張開的下唇瓣,用舌頭仔細描摹着唇肉上的紋路。
本來摩挲年川嘴唇的手下移,輕輕環住了他細嫩的脖頸,剛剛好覆蓋住昨夜觸手肆虐留下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