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最近上街的人蒙眼的不少,一條白綢帶蒙上後,看誰都差不多。不然姜緩還真的不太方便上街。
他沒有把那兩個玩家的話放在心上,他向來心大,聽不太明白也不往心裡去,年輕人嘛,不必較真。
姜緩邊排隊等奶茶,邊低頭玩靈玉,笑眯眯安撫那邊撒嬌的明華。
明華最可愛:師叔祖,我還想吃棉花糖!
姜:好好。
明華最可愛:我還要新首飾!
姜緩有點苦惱了:明華想要什麼款式的首飾?
靈玉另一邊的明華忍不住笑彎了眼,她能想象出師叔祖苦惱的蹙眉的模樣,哼唧唧撒嬌:反正不管師叔祖挑什麼樣的首飾,我戴上都會很可愛~
姜緩失笑:是,明華最可愛。
明華鄭重的把這聊天記錄保存下來,得意洋洋的發給千重山所有峰主。
片刻後。
明華最可愛:師叔祖,昭修又瞪我!
炫耀了一圈,被其他人報複,明華還不忘告狀。
姜緩心想,他們又在玩鬧了。想象一下家裡小崽子們鬧成一團的模樣,被可愛到了,給她支招:你瞪回去。
明華最可愛:我才不會,我最乖了。
姜:乖。
昭修看見明華這無恥發言,面無表情把明華踩在他腳背上的腳摔下去,“明華,你的臉呢?”
明華樂滋滋的跟師叔祖說話,頭也不擡,“跟謝白蓮學的。”
昭修:……
姜緩排隊排到了,接過奶茶塞進袖子裡。
奶茶店員笑嘻嘻:“嘿嘿,兄弟你cos的挺像啊,袖子裡放了空間袋對吧?”
姜緩鎮定的點頭,“見笑了。”
奶茶店其他顧客:“哇!這說話語氣也好像!”
“你cos墨卿真的好像!兄弟,我們能不能合個影?我拿去吓一下基友!”
姜緩:“……不了吧。”
“來嘛來嘛!”
姜緩默默掐了個決。
店内人眼神一恍惚,面前人已不在,撓撓頭,“剛剛那位呢?”
溜了溜了。
我不尴尬,你們也不尴尬。
*
一眨眼的功夫,靈玉上已是密密麻麻的訊息,主題全是告狀。
姜緩失笑,耐心的處理小輩之間的人際關系,一個一個順毛,一個一個哄。
忽然街頭一陣喧嘩,隻見一隊車隊從路中間,金蓬錦車,妖獸為架,赫赫揚揚行過。
姜緩順着人流避讓到一邊。
一群看熱鬧的人,小聲議論着。
“這不春胥嗎?”
“春胥長老不是被查了嗎”
“嚯,那可是個好消息!”
“最初是管教徒弟不嚴,冒犯了天工局的哪位客人,天工子着人調查後又發現他擔任執事長老以來至少貪了這個數!”說話人比了個手勢。
一群人竟皆咋舌。
“知道他貪,卻不想他這樣貪!”
“啧,那他現在是去幹啥?”
“天工子令他先公開告罪!再行處置。”
車隊停在了邀月城最中心的小天工池邊。
小天工池大約百米寬,最中心的平台上浮空一塊特殊的礦石,是罕見的月精石,五米多高,散發着瑩潤的光輝,随月陰月晴而變幻。此時還未至月中,月精石是上弦月的造型。
尖尖兩角,圓滑曲線。
據說這裡是整座邀月城的核心,這塊巨大的月精石就是邀月城大陣的陣心,而邀月城的流水系統樞紐也在這方水池之下。不過這個說法并未得到證實。
但,小天工池于邀月城的确意義不凡。
一個金色圓鼓鼓的身影從車子裡出來,正是春胥長老。今天他肉眼可見的惶恐,蠟白一張臉,打扮十分樸素。
他站在車架高處,“我,春胥,在這裡向諸位賠個禮!”
“因為我馭下不嚴、處事不慎,擾亂了邀月秩序,緻使事端多生。是我春胥之錯!我也進行了反思,感到深刻的愧疚。”
人群發出類似嘲笑的哼聲。
這話也真說得出口。
甩鍋甩的是比他體形還圓。
春胥擦了擦汗,繼續道,“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我決定捐出我三分之二的積蓄,用于維護和休整邀月城老化的設施和街面。在此,以邀月城的象征為見證,春胥在此向諸位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邀月城的修士們對春胥的當衆道歉反響平平,聽見他捐錢時倒有人齊聲叫好。
衆人小聲議論。
“隻是逼他自己把貪的錢再吐出來可不夠!”
“你說天工子之前為何不處置他?”
“春胥處理庶務還是挺能幹的,至少……天工局的器修個個都恨不得呆在煉器室天荒地老。難得來個願意理事的。”
“不過,器修嘛,心無旁物的,未必注意到。”
“啧,且看他吧。”
春胥汗流得更兇了,結巴半天才接着道,“此外,在下研究玄光石已久,可惜成效一般,我願意将我收藏的玄光石全部捐獻出來,貢獻給諸位的研究。”說着,車隊裡陸續搬下來一排箱子,打開後,全是滿箱的銀白色礦石。
人群這時才又湧動起來。
玄光石是邀月城近來最流行的寶石,一方面它是器修們熱門的研究對象,另一方面因為其璀璨皎潔的外表十分适宜制作首飾等裝飾品,成功成為邀月城修士們的新寵。它的價格也随之水漲船高。
這幾大箱的玄光石可謂價值連城。輝耀得在場人的眼都花了。
光說三分之二的積蓄完全沒有擺在眼前的白花花有殺傷力。
真沒想到春胥舍得下這血本。玄光石一捐,估摸着他該徹底破産了。
春胥努力撐起笑臉,大汗淋漓,“諸位,諸位!”放大聲音:“諸位可憑器修的相關證明,領取玄、玄光石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