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1】

雖然超人的意志力相當強大，而且對于普通的魔法也有不俗的抵抗能力······

但是比起那近乎無法破壞的鋼鐵之軀，超人在精神方面的防禦毫無疑問是“組成水桶的最短的那一塊木闆”。

以硬碰硬太過愚蠢。作為一位優雅的、有本事的魔法師，當然是選擇用魔法控制他喽。

“？”

克拉克突然感覺手腕上一陣發熱。

他看到庫拉留下的魔法陣發出了淺淺的紫色光芒，然後很快就沒反應了。

什麼情況？

小記者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等待後續，直到排在後面的同事出聲抗議：“喂，快點走啊！你還吃不吃中飯了？！”

克拉克道了歉，趕快讓開路，一邊有些奇怪地思考着剛才發生的動靜。

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笨拙的小記者也許永遠也想不明白。

【碎片2】

書架上的小瓶子倒了。

布魯斯·韋恩皺着眉頭，将它拾到手中看了一眼。

雖說叫做“魔鬼的眼淚”······但是一直以來，它都隻是安安分分地待在書架上，像是一個買來積灰的裝飾品。

這是布魯斯數年之前得到的東西。

那時候，他還剛剛成為蝙蝠俠不久。

即使是那個時候，他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魔法師”，更不會相信所謂的“後悔藥”。

後悔的事······

想起那場爆炸、以及他們在那場爆炸當中失去的東西，布魯斯捏緊了那個小瓶子。

“悔意”确實如同魔鬼一般，啃噬他的心，鼓動他去做“蝙蝠俠”絕對不應該去做的事情。

不過，就算這個小瓶中的液體真的有用，布魯斯也絕不會輕易嘗試。

“魔鬼的眼淚”，無法分析出具體化學成分的未知液體，從它魔幻的名字、到惡法師給出的“使用說明”，都帶着一種危險與不靠譜交織的感覺。

布魯斯抿着唇，打算将其放回，然後再去監控室看一看。

然而【意外】發生了。

也許是因為小瓶的底座不平，或者是因為布魯斯難得的心神不甯······

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小的藥瓶竟然沒有放穩，一下從書架上跌落，砸到地上。

布魯斯雖然眼疾手快躲過瓶子飛濺出來的液體，卻依舊被掀起的黑霧卷了進去。

蝙蝠俠瞬間緊繃全身的——

呃，也許應該說“繃緊了意識”？

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于一片漆黑的濃霧之中，霧氣中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光團。

有的清晰，有的暗淡。

不知為何，他很清楚地明白，這些都是令他後悔的過去。

布魯斯的意識在黑色霧氣組成的迷宮當中遊動。

在進入這一片濛濛黑霧的時候，他就自然而然地“知曉”了，那一小瓶液體的力量不足以支撐他“遊”得太遠，也無法幫助他“反悔”影響太過重大的事情。

要怎麼做才能離開？或者是否要嘗試去觸碰、深入了解這種現象，來厘清它的機制？

蝙蝠俠的腦海在一瞬間劃過了很多很多的猜測和行動計劃。

這時候，他的注意力被一個小小的光團吸引了。

他注視着那個朦胧的光團，而光團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心底的選擇，緩緩靠了過來。

蝙蝠俠警惕地作好受到攻擊的準備，然後被一片白光吞沒。

“怎麼了，B？”男孩擡頭向上看他，明亮的眼睛倒映出沉默的自己。

——他的靈魂仿佛火焰。

布魯斯心裡不知怎地冒出了一句一點也不蝙蝠俠的話。

異國他鄉的夜裡，篝火燃燒，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他覺得有一些話好像堵在了喉嚨口。

······那個時候，他說了什麼？

他不記得了，也許是沉默。

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樣。

但是他知道，他應該說些什麼。

他本該說些什麼的。

“······我們需要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