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回來了!”
神樂真尋穿着神樂真彌的衣服,剛從後門離開就遇見了等候在暗處的“手下”。
這些人個個人高馬大,而且衣着服飾都帶着濃濃的北國風格。
不用猜,他們就是那個男人給神樂真彌安排的人手。
她輕咳一聲,壓低嗓音道:“我們回去吧。”
那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個頭戴褐色頭巾的胡子男問道:“少主你不把你姐姐帶走嗎?”
“我沒找到她,我怕被人發現就先出來了。”
胡子男頓了頓,他似乎在思考她的話,不過或許是因為她表現得太過鎮定,胡子男最終選擇接受了她的說辭:“好,少主,你不用着急,我們回頭可以多派一些人馬過來……”
她未置可否,隻徑直走向他們身後的馬。
在擦肩而過的瞬間,胡子男的鼻子嗅了嗅,然後他突然出聲道:“等等。”
停下腳步,她側頭看向胡子男:“怎麼了?還有事嗎?”
“你……”胡子男按住腰間的佩劍,如炬的目光緊盯着她的臉,“你不是少主。”
“嗯?”她佯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地挑了挑眉,“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是少主。你身上有女人的胭脂味兒。”胡子男伸手捉住她的手腕,“你是神樂真尋!”
被胡子男當面揭穿了身份,她卻未有一絲慌張。
“對,我是神樂真尋。”她看向胡子男,輕輕地問,“那個男人交代過你們了吧?如果神樂真彌把我帶出來,你們就要怎麼處置我?”
“是的,主子交代了。”胡子男并不打算隐瞞,因為他已經拔出了腰間的刀,“他要我們帶回神樂真尋的屍體。”
聞言,她微微勾唇:“果然是那個男人會做的事呢。”
她話音未落,胡子男背後就傳來幾聲極短極快的慘叫。
胡子男聞聲剛想回頭,一把冰冷、鋒利的匕首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來得有點慢呢。”她看向胡子男背後的男人,輕輕喚道,“黃雀。”
“大小姐,我已經很快了。”黃雀撇撇嘴,“我可是風餐露宿一路跟着你來江洲。”他好不容易等到杜絕離開,結果神樂真彌又來了。
神樂真尋并未理會黃雀的抱怨,她看向眉頭緊皺的胡子男,慢慢地說:“如果我是你,就會放下手裡的武器。”
“你想要我投降?”胡子男咬牙切齒地反問。
她搖搖頭,輕輕地糾正他:“我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胡子男冷哼一聲,“我不會背叛我的主子。”
“哦?”她微微勾唇,“可惜你沒得選。”
“什麼意思?”胡子男警惕地盯着笑容可掬的她。
“你現在隻有選擇和我合作……”她伸手按住胡子男握劍的手,“你才能活着。”
“你……”
“難不成你覺得你沒完成你主子交代的任務,他會放過你嗎?”她湊近胡子男的耳邊,“你的主子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即便我放過你,你也回不去北國了。”
胡子男沉默了,他似乎是在思考她的提議,又似乎是在想象自己無功而返後的下場。
須臾,胡子男看向她:“你想怎麼個合作法?”
“當然是你帶我回去。”
“你…要去北國?”胡子男算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是。”她答得很幹脆。
“為什麼?”胡子男下意識地問。
她微微一笑:“因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營地的帳篷旁邊有一個鐵籠子,籠子裡關着一個蓬頭垢面、滿身血污的男人。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籠子的一角,就像死了一樣。
直到聽見腳步聲在籠子門口停下,他才頭也不擡地慢道:“又到了用刑時間麼?”
見對方沒有像以往那樣回應自己,男人有些困惑地擡起傷痕累累的臉,然後他就看到了她。
雖然她穿着男裝,但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神樂真尋?”他微愣地喊出她的名字,似乎對于她出現在這裡感到驚訝。
“不愧是你蘇夢舟,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她莞爾道,“我還沒靠近你,你就認出是我。”
蘇夢舟狀似自嘲地勾了勾唇:“如果我夠敏銳,又怎麼會被神樂真彌捉住呢。”
“沒準你和我一樣喜歡以身犯險。”她隔着籠子望着他,“隻有接近神樂真彌你才能拿到那塊刻有他名字的玉。”
聞言,蘇夢舟收起唇角的笑意,他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她的猜測,而是問道:“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讓我閉嘴的?”
不等她回應,蘇夢舟又道:“如果是後者,勞煩您給我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