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衆人的視線也不約而同地落在謝泉清身上。看着他空蕩蕩的手邊,人群中不約而同地響起些許議論聲。謝泉清的猛然間想起在那一場惡戰結束,他的劍早已經丢了。
謝泉清未能答話,李乘風卻已經明白他無聲之中的意思。他道:“行道無若劍,事已至此謝公子又何須在乎他人的言論。”
謝泉清:“并非如此,就算沒有劍我也尚有一戰之力。”
李乘風邁步靠近,“在下可不管謝公子如何想,也不管江湖之上那些傳言為真為假,我隻知道公子既然這般出現在我面前。那就斷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若聽風為雨,那又何至于稱得上正道之人。隻怕是與小人無異。”
當然這後半句話,是說給在場那些人說的。
可是終究有人按捺不住心境,前來反駁:“李乘風你話說得倒是漂亮,可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你能付得了這個責任嗎?”
李乘風道:“那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們自便吧!”
話音落,在場不見反對之聲。畢竟身處這荒山野嶺的,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照顧。 這李乘風的本事他們在場的人是見識過的,若是因此損失了一份力量,隻怕是會得不償失。如此一來,在場之人最開心的莫過于胡茶。他開心之餘手倒是下意識地摟上了謝泉清的彎臂,片刻之後兩人視線相對,胡茶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松開了手。“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那個、我還有點事情那我就先走啦!”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謝泉清無奈地笑了笑。下一刻臉上的笑意尚未徹底退卻,一道黑影就赫然出現在面前,遮擋了大半光影。他擡眸此人正是李乘風。李乘風到了此刻倒也不稍加掩飾,說道:“謝公子,我們方便談一談嗎?”
轉眼間,一行人又再度踏入尋找藥材的路上。隻是這一路謝泉清明顯的心不在焉,他擡頭看着位于隊首時不時挑逗着懷中小東西的李乘風,腦中更是不自覺地浮現他們一場談話的内容。
總之,就是:
李乘風:“正如謝公子所見,在下對謝公子之前經曆的事情并不感興趣。當然也不論公子與天鸢、玄月門、甚至是月影宗的宴宗主,到底是何關系。但是現如今既然有緣相見,那麼就還請謝公子謹言慎行。
“他們呢!或許不清楚這裡是何地方?但我很清楚,沿着這條路再往前大約幾裡左右,就是天鸢在此的另一據點,所以為了大家的安全,謝公子還是老老實實地跟着,别想着半路逃跑。也未免因此連累了大家。”
謝泉清雖是應下了他這份好意,但心底也不由得懷疑起眼前這個李乘風。
但所幸這一路上有李乘風,才何至于如此順利。眼看一群人找到了藥草,也行至城中分别之日也日趨将近。
隻是說到分别,胡茶眼底全是對謝泉清的不舍,“謝掌教,經此一别我們再度相見,那可謂是不知何年何月。”
他是聽說過江湖之上的那些傳言,雖有些事情是半真半假,但有一點到時清楚穹都城與他斷是不可能的。“隻是不知,謝掌教接下來有何打算?将要前往何處?”
謝泉清回道:“江南尚有事情為得處理,至于以後随遇而安吧。”
“這樣呀!”胡茶猶豫着,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從口袋裡拿出那枚早已經準備好的玉佩遞到謝泉清手裡。“我呢!倒也沒什麼能送給謝掌教留作紀念的。這個是我所在商行的信物,若那一日謝掌教需要了自當拿着這東西前往新澄客棧,那裡的人雖是沒什麼本事,但幫個忙,打探個消息,送封信還是可以的。還請謝掌教不要嫌棄。”
“這……”謝泉清遲疑。
在他看來,這一切不過是萍水相逢。再者他又是的确未能幫上什麼忙,反倒是這一路上胡茶對他那是多加照顧。
胡茶才不管這些,一把将那東西塞到謝泉清手裡。“我呢!承蒙謝掌教的恩情才有了今日的一切。這些不過是一點小心意,謝掌教就不要再繼續推辭了。再者,就當謝掌教承了在下的恩情,謝掌教是做大事的人,說不定到那一日在下還需要倚仗謝掌教。”
謝泉清這次沒有推辭:“好。那便多謝了。”
胡茶頓時間喜笑顔開:“那我就當謝掌教答應了。”
謝泉清:“嗯。隻是下次見面,無需再這麼客氣。”
胡茶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待到反應過來,才匆匆改了稱呼。“是!是在下疏忽了。謝掌教、不!謝公子,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
謝泉清:“公子無須客氣。”
胡茶:“謝公子說得有理。”
謝泉清眼見天色不早,就準備辭行。“那我們有緣再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