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究竟是誰!”
“躲在暗處裝神弄鬼算什麼本事!”
“有本事出來一較高下!出來!!快出來!!”
章鞍的狂怒聲愈演愈烈,目光不斷掠過着頭頂的四方天地,卻始終未曾找到那人的身影。有的隻是愈發猖狂的笑聲。一時間,不安摻雜着慌張,彙聚一處他揮舞着手中的長劍不斷在半空揮舞着。
“出來!快出來!”
狂笑聲戛然而止,片刻安靜後化作一聲冷笑。下一刻伴随着一陣席卷大地的寒風,一道玄黑色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他們身側。當然此行不止宴不臣一人,還有宋祈閱。隻不過此刻的宋祈閱被宴不臣一隻手提着衣領,更是在穩穩落地後像個殘破的框婁般被他狠狠地扔到了一旁。
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緊接着當着衆人的面,砰的一聲,狠狠地砸向冰涼的地面。些許疼痛聲落入耳中,衆人卻并未多加注意。
章鞍更是在匆匆掃過倒地的宋祈閱後,視線落在宴不臣身上。“敢問閣下是?”
“竟然有人不認識本座?”宴不臣哂笑着。視線落在一側帶着些許狼狽的謝泉清身上,“他竟不認識本座,阿醜不當着大家面給他們介紹介紹。”
謝泉清默不作聲,沒想到這件事終究還是未能避免。
章鞍大驚:“你是月影宗宗主宴不臣!”
宴不臣:“如假包換。”
章鞍聞言,下意識的喉結翻,滾握着長劍的指尖也此刻蒙上一層薄汗。他環顧四周,目光最終是落在唯一一顆救命稻草身上。可面對黑衣男子的無視,他也隻能硬着頭皮選擇将這出戲繼續唱下去。“就算是宴不臣來了,那、那又如何,難不成宴宗主還想幫助他們不成。”
宴不臣:“沒興趣。”
章鞍頓時有了底氣,“想必宴宗主此番前來也是奔着《華陽冊》的吧!那即使如此,我們便是……”
一路人。
話還未說完,宴不臣便反駁:“就你們也配!唉!看來自本座閉關後,這魔教是一日不如一日。這點小事竟也輪到外人插手。”
說着,他的目光落在站于夜冥府衆弟子身前的黑衣男子身上。
章鞍:“你!”
而此時,穹都城中人也已經将宋祈閱扶起來。久别多日,再次看到謝泉清,宋祈閱自是高興,“公、公子哥哥,你都不知道,自從沐風城一别,我、我很擔心你。對了,公子哥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謝泉清回道:“我沒事。”
這邊,黑衣男子自知有宴不臣在他想要從這裡逃掉的可能性幾乎渺茫。與其在這裡鬧得不愉,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他迎上宴不臣的目光,“宴宗主,此言差矣,在下出現在這裡是因為……”
宴不臣壓根不聽他廢話,“廢物就是廢物!”
“你!”黑衣男子沒想到宴不臣如此不給面子。
宴不臣的視線落在章鞍身上,“說起來本座出關這麼久,還未曾與你們夜冥府好好算算舊賬。今日你們倒是親自送上門來了。倒也省不少功夫。”
黑衣男子強壓怒火,提醒道:“宴宗主,勞煩你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宴不臣:“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本座。這是穹都城的地界,你們又為何在這裡?”
章鞍上前一步整張臉上寫滿了怒氣,“你!宴宗主又為何在這!我們的事情……”
黑衣男子示意他閉嘴,在衆人面前倒是給足了該有的客套:“這就不勞煩宴宗主操心了!”
“這普天之下還沒有本座去不了的地方!”宴不臣靜靜地看着他們兩人一唱一和,“倒是你們兩個左右不過是為了《華陽冊》。”
黑衣男子:“宴宗主難道不是嗎?”
宴不臣笑着:“左右一本不入流的破書,再者本座為什麼告訴你!你們想拿《華陽冊》倒也簡單,打一場不就行了嗎?方才本座不在,不算!”
方才他不在?
以謝泉清對宴不臣的了解隻怕是很早就高處等着了。
章鞍怒罵:“欺人太甚。”
宴不臣看向他的眼眸漸漸變得暗沉,話語間帶着些許冰冷:“一個上不台面的玩意兒,就你也敢這麼跟本座說話!”
下一刻,章鞍隻覺得自己的膝蓋像是受到巨大的沖擊,整個身子也開始變得不受控制。随着撲通一聲,整個人就這麼跪在地上。他奮力地掙紮,拼命地想要擺脫桎梏,也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遮蔽了身前的大多數光亮。他還未擡頭,宴不臣冷不丁的聲音再次傳來。
“就連你師尊都不敢在本座面前如此猖狂!不知死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