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襲來,黑影随之從謝泉清的身側掠過。謝泉清猛然驚醒,也顧不得一側的宋祁閱就要上前一探究竟。
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袖,那人下意識的掙脫之際,一道陌生的聲音落入耳中,“幹什麼呢?!幾日不來,這城中的竟已淪落至此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謝泉清一怔,反應過來後當即松了手,“抱歉,我、我好像認錯了人了。”
那人本是氣憤的,當擡眸看到謝泉清你賞心悅目的容顔,心底的怒氣到頓時消失了大半。看着他的眼眸多了些打量:“你?”
謝泉清拱手作禮,“是在下的錯,不慎驚擾了公子,還請公子恕罪。”
還不等那人說話,宋祁閱便跟了上來,急忙地詢問:“公子哥哥,你沒事吧?”
謝泉清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驚擾到了這位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那人的注意力被一側宋祈閱吸引,聽着他對他的稱呼倒是覺得有趣。“看在你也不是故意的,那便算了。”
謝泉清再度拱手作禮,“多謝公子。隻是在下這裡尚有要事纏身,隻怕要先行離去了,還請公子勿怪。”
那人擺了擺手,“去吧。”
謝泉清:“多謝。”
說着,謝泉清便拉着宋祈閱離開。隻是那人并未就此離開,身子呆愣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身影吞沒在熙攘的人群。
宋祈閱也在此刻問出他心底的疑問,“公子哥哥,你方才……”
“沒什麼,隻是在一瞬間感到熟悉罷了。本以為是遇到了熟悉的人和事,沒想到,卻因此驚擾到那位公子。”謝泉清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說道。未免宋祁閱因此擔心,他即刻轉移了話題,“好了,阿閱,不說我了。倒是你,再這麼胡思亂想,隻怕是要放棄正事啦,走啦!”
雖然太陽未曾落山,但他們終究是沒能趕上。看着緊閉的大門,兩人面面相觑,但更多的是失落和擔心。
宋祈閱安慰道:“公子哥哥,既然他們關門了,那我們改日再來吧。”
謝泉清态度堅決:“不行。”
宴不臣說過,阿閱的身子中毒已深,再這麼拖下去,隻怕是百害而無一利。
宋祈閱寬慰他,“可我現在感覺我挺好的,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謝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閱,你在這裡等我。”
說着,謝泉清便大步上前,對着緊閉的房門輕輕叩敲。三聲落下,許久都未曾聽到腳步聲。謝泉清心涼了半截,正打算再度叩響之際。
嘎吱一聲,門開了。
一名男子出現在面前,看着打扮應該就是藥王谷的人了。
謝泉清:“請問這藥館何時開放?”
男子的目光在他身上匆匆掠過,随即邁步來到一側,從袖中掏出那個寫有閉店的匾額懸挂在一側。
謝泉清不甘:“是這樣的,我這裡有一位要緊的病人,不是公子可否通融一下。”
男子繼續無視他,轉身回了藥館。緊接着就要關門,千鈞一發之際謝泉清的手赫然出現在那裡,疼痛感傳來的那一刻,男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謝泉清又道:“煩請公子通融一下。”
男子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打量之際卻又是一陣無聲。
正當謝泉清以為此行注定是要悻悻而歸之際,身後的藥館裡傳來一道聲音。“沒用的,改日再來吧。”
男子聞言松了手,房門大開。謝泉清瞬間收回了手,畢恭畢敬的說道:“我這裡确實有十分緊急的病人,還請公子通融一下。”
來人也是位公子,他示意屏退了那位男子。并向謝泉清解釋道,“他呀!身患耳疾,不辨聲響,所以還請公子見諒。”
謝泉清:“公子客氣。”
那名公子的視線在他身上公細細打量,“隻怕是要讓公子白跑一趟了,倒不是我藥王谷不對外問診,着實是因為今日坐診的許如清大夫已然離去,剩下的隻是些撥弄藥材打雜的弟子,隻怕不能為公子診脈。”
謝泉清:“那許大夫何時開門問診?”
“明日是谷中的大日子隻怕是不行,怎麼也要後日。”
後日,隻怕是來不及了。
謝泉清:“能不勞煩公子通融一下,這診金不是問題。”
公子見他如此真誠,本不該就此拒絕。
隻是……
“公子勿怪,着實是情況有異,明日是府中大日子,公子若真是有要事相求,不妨借着這個機會想辦法親自入谷中一趟。至于其他的,在下隻怕也是愛莫能助。”
話音落,房門已經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