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勾人心魂的聲音在耳畔環繞,而她的身子像是故意般往他身上蹭。薛邦可不吃她這一套,當即一盆涼水澆下。“我可一點也不想你。”
面對他如此,女子裝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不安的手開始在他身上遊離,“我知薛公子前不久入了宴不臣門下,成了月影宗炙手可熱的人物,怎麼?這就想與我們一刀兩斷了。别呀!江湖路遠,說不定以後還要彼此相互幫忙呢。”
薛邦隻覺得厭惡,下意識的想要脫離她指尖的掌控範圍。女子見機會來了,趁機脫離了薛邦的桎梏。此刻,羅老漢也提着刀迎了上來,兩人并肩而戰。
女子像是一瞬間有了底氣,“我說薛公子呀,老娘哄你幾句話,你就真拿自己當盤菜了。我呸!什麼東西。”
羅老漢:“你和這個小白臉啰嗦什麼,待我們擒下再說也不遲。”
轉眼間,兩人齊刷刷地拿着武器朝他襲來。打鬥聲迎着風,愈演愈烈。
女子手中鉗制薛邦的動作不曾停歇,嘴也是一樣的。“薛公子,這個時候就别藏着掖着了,正好讓我們二人讨教讨教你在宴不臣那裡學到的本事。”
“就你也配!一群蝸居在陰暗處的臭老鼠。”薛邦不屑。
女子恨不得直接上前撕爛他的嘴,“臭老鼠?我看你是找死!”
在兩人的連續糾纏下,薛邦明顯的體力不支,握着長劍的手微微顫抖。再度擡眸間,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恨不得啖汝之肉,飲汝之血。
“再來!”
随着話語聲落下,那群人再度撲了上來,在劍鋒彙聚之際,薛邦猛踹一腳緊接着身子騰空而起。那女子見狀揮舞着長鞭向他襲來,他用長劍擋下的同時,兩人的距離也在一瞬間拉近。
女子側眸盯着他,“既然薛公子不想說,那我們換個問題。方才那人與你月影宗是什麼關系?”
薛邦持劍擡起她的攻擊,側身脫離她的攻擊範圍,“一群臭老鼠,還沒有資格問話本公子。”
“嘴賤的野男人!”
薛邦看了一眼謝泉清離開的方向,知道時辰差不多了,也不再和他們過多糾纏,邁着輕功一轉眼便離開了兩人面前。
羅老漢是個魯莽的,下意識的就要追去,卻被那女子出手阻攔。他大怒:“臭娘們,你想幹什麼?沒看到人跑了嗎?還不趕快去追!”
“羅老漢,老娘勸你說話嘴巴給我放開幹淨點。否則老娘撕爛你的嘴!”女子同樣不甘示弱。
羅老漢:“臭娘們,這才剛出來幾天就敢對你爺爺我大呼小叫的。”
女子:“我呸!多大點人呀!就敢在老娘面前稱大爺。臭不要臉!說的就是你!!”
羅老漢:“你!”
女子:“我怎麼了?這件事情辦的不好,到了主上那邊你一樣也脫不了幹系。就算老娘死,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羅老漢:“臭娘們!”
女子:“死男人!!”
在一陣争執中,他們的手下提着劍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左右為難。到最後小心翼翼開口詢問:“那我們是追還是不追?”
羅老漢可不能忍受到手的東西就這麼飛了,一咬牙:“追。”
而那女子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挪步到一側的樹樁前,方才在他們來之前宋祈閱便已經簡單弄了一點食物。她倒是不介意,撿起地上的食物咬了一口,這才不慌不忙的看向羅老漢離開的方向,“你若是想找死那便去?到時候可别怪老娘沒提醒你,薛邦哪有那本事?說不定你前腳剛走月影宗的某位就悄悄地來到你身後。”
宴不臣三個字像是一種睡醒後的夢魇,即便已經過去,卻仍能死死的釘在他腦海裡,每每想起都是一種揮之不去的存在。
羅老漢頓時頓住腳步,鬼使神差的看着謝泉清離開的方向。那一刻天色昏暗,遠處樹影搖曳,摩娑聲響中,就好像危險也在随之逼近。
一直躲在暗處的黑衣男子也尋聲看去,那瞬間山間的寒風穿過層層樹林,沿着雜草叢生的道路尋到了一處殘垣斷壁。
這時,謝泉清帶着薛邦在看到一處亮光後,緩緩落地。光亮穿透破碎的牆壁落在眼底的時候,謝泉清終究是沒認出身子向下墜落。一口老血順着嘴角噴出的那一刻,他眼前一黑,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訊息。
再次睜開眼之際,又是那股熟悉的暖流自背後,流經他的血脈,驅散點點寒意,慢慢籠罩他的全身。謝泉清下意識的回眸看他,得到的卻是冷冷的兩字。
“别動!”
謝泉清擦拭着嘴角的殘留的血迹,有氣無力:“宴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