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祈閱慌張的推着謝泉清離開,“我沒事,公子哥哥他們、他們絕非善類,而且他們地面目标是我,要不你先走吧。”
謝泉清拒絕:“我們既是朋友,我亦決定保護你,我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棄你于不顧。”
“可是……”宋祈閱遲疑,直到此刻他還很清楚的記得當日之後,謝泉清那副蒼白如紙的面容。
他心底是藏匿了一抹自私,不想讓他走。可自私之上都理智告訴他,他必須走。他不能再連累他了。
謝泉清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一把握上他的手,問道:“阿閱,你相信我嗎?”
宋祈閱悶聲:“嗯。”
謝泉清:“那就不要管這麼多。”
就算我今日血濺當場,也必定會護你周全。
兩人言語間,那兩人便已經抄起家夥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襲來。謝泉清帶着宋祈閱躲避,碰!大刀狠狠地砸在河岸上,石塊騰空而起,又在片刻之後狠狠地砸向那滿目瘡痍的地面。
那女子收了手中握着的匕首,在指尖旋轉間挂在腰間,順勢扯掉懸挂的長鞭,狠狠的抽在地上,叫嚣着:“還沒有人能從我們手裡活着逃出去。”
謝泉清反駁:“沒有,不代表不能。”
“嚣張!”羅老漢說着再次揮舞着手中的大刀朝他們砍去。
一時間長鞭和大刀在空中彙聚,交彙碰撞聲不斷,謝泉清帶着宋祈閱幾招躲避之下,便已經覺得身心體乏。又是一擊,謝泉清眼見攻擊從他身側方寸之地擦過,趕忙将宋祈閱緊緊地護在懷裡。嗖的一聲掠過,謝泉清垂眸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痕,鮮血湧現片刻的功夫便已沾染他的素色衣衫,他下意識的皺眉。
宋祈閱見狀關心的詢問:“公子哥哥,你沒事吧?”
“無礙,不過是些許小傷。”謝泉清微微搖頭,“阿閱,你要抓緊我,接下來才是一場硬戰。 ”
“嗯。”
同一時間,敵人的腳步也穩穩落地。那名女子面帶和善,又是好一陣好言相勸:“公子你放也看見了,你不是我們兩個的對手,現在又帶着這麼一個拖油瓶。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依我所見,你呀!幹脆就把這個小公子交給我們。這樣看在你這麼識時務的面子上,若是哄得老娘開心,留你一命也是未嘗不可。”
謝泉清輕笑,“我還用不着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女子見他如此不識擡舉,倒也不客氣,再次揮舞着長鞭向他襲來。隻不過這一刻她的目的是宋祈閱,長長的鞭子上纏繞在宋祈閱的腰間,仔細看上面還帶着些如火焰般鮮亮的倒刺。謝泉清快步上前想要解救他,下一刻長鞭猛然一收。宋祈閱就像那春日裡草原上的風筝,被牽着線的人一瞬間拉回,徹底淪落到敵人手中。
謝泉清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那道身影,從自己身側,如風一般走過。頓時間來了力氣,順手撿了散落在一側的木棍做武器,狠狠地朝着他反擊。
“哥、公子哥哥……”
話語聲落在耳中,謝泉清愈發着急。可急則必然失,這時的羅老漢抓準機會,邁着步伐閃現到他身側,趁他不注意,揮舞着大刀狠狠的朝着謝泉清的側腰砍去。千鈞一發之際謝泉清踏着輕功再次躲過,大刀緊接着落在他方才的位置。
羅老漢看着地上被大刀砍出來的痕迹,他心底更多的是不甘,高喊一聲:“再來!”
女子順勢嘲諷道:“羅老漢,你到底行不行呀!連這麼個小白臉都弄不死!要不要我來幫你?”
“臭娘們,你别得意。”羅老漢咬牙切齒。
眼看他們兩人糾纏,宋祈閱自是着急,可眼下他越是不安不安的扭動着身子企圖掙脫,那倒刺則是趁機越過他的衣衫,一步步接近他雪白的肌膚。一時間那種束縛感幾乎是要将他的内髒在片刻之間擠出身體的桎梏。“我……公子哥哥……我……”
女子得意的狂笑聲在耳畔環繞,“小公子呀,他看他如今是自身難保,怕是沒空管你了。你若是想活呢,我教你一個辦法,求他不如求我呀!”
“不、我……死也不求你。”宋祈閱艱難地說道。
女子眼見被駁了面子,倒也不生氣。嘴硬的人她見多了,到最後不還是淪為她的裙下之臣,卑微的乞求她大發慈悲。她攤了攤手:“那就沒辦法了,你呀!自能自求多福了。”
羅老漢一邊揮着刀一邊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臭娘們,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要是耽誤了正事,看你怎麼給主上交代。”
“那就用不着急你這個粗人來教我做事。老娘有老娘的辦法!”
話音落,束縛感在一時更甚,從腰間開始漸漸的蔓延到全身,宋祈閱痛苦的掙紮着。偌大的汗珠不斷從頭頂滑落。沒一會兒的功夫,他身前的衣衫盡數被汗水打濕。
“啊!”
痛苦的尖叫聲劃破天空,徹底叫醒了剛才藏匿在雲層之後的月亮。謝泉清循聲看去,整顆心再度焦躁不已,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羅老漢的大刀落在他腿邊。鋒利的刀刃劃破他的皮膚,疼痛感傳來的那一刻羅老漢乘勝追擊。又是一刀襲來,謝泉清下意識的躲避,可不利索的腿腳使得他一腳踩空,身子不受控制的在黑暗上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