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無話,耳畔隻剩下風掠過破木屋的聲呼呼聲,和那燃燒的篝火發出的噼裡啪啦。火星在眼前飛濺,很快又擲落在地面,暗的徹底。
宴不臣也在此時為他療傷結束,“阿醜,你欠本座的人情似乎又多了一個。”
謝泉清聞聲就要起身行禮,“多謝宴宗主。宴宗主大恩,改日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的。”
“改日?”宴不臣一聲冷笑,視線緩緩落在他身上,“改日你就還得起?”
謝泉清表态:“改日,宴宗主若是需要、隻要不違背世間之理,我一定盡力辦到。”
宴不臣哂笑:“那好!現在本座就有需要。”
謝泉清:“宴宗主請說。”
宴不臣:“那就是你跟本座回月影宗。”
謝泉清:“宴宗主切莫玩笑,我現在有要事要做。”
宴不臣又是找了個地方依靠着身子,“本座說了,你又不答應,既是如此本座救你豈不是虧大了。”
謝泉清再度承諾:“宴宗主,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我一定……”
宴不臣:“一定跟本座回月影宗?”
謝泉清自此一事後,他已深刻感受到自己與宴不臣不是一路人。他雖不知此事結束後去往何處,但那個答案肯定不是月影宗。思考間,謝泉清又再度想起,今日在林子裡遇見的那個人,他?是什麼人?與自己之間究竟有何等關系?
至于墜崖之前的事情,謝泉清下意識的看向宴不臣,“宴宗主,我墜崖之前的事情,你到底……”
宴不臣甚至沒等他把他話說,就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知。”
謝泉清的眼眸在一刻暗了下去,而宴不臣卻是趁機抓準機會,靠近後一把捏起他的下巴。兩人對視間,他道:
“阿醜,你呀!一邊想與本座撇清關系,一邊還想從本座手裡讨要東西,這世間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一時間,周遭好像都靜了下來。在略微的喘息聲在耳邊劃過後,謝泉清隻覺得握在他下巴的力度越來越緊。好像在無聲中一道詭異的氣息将他整個人環繞,而他早已經失去了自我抉擇的權利,隻能任由别人将他按在闆子上,肆意擺布。
就在宴不臣指尖的力度更進一步的時候,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将他們兩人拉回現實。謝泉清整個人被他摔在地上,抽動心神的疼痛感傳來的那一刻,他循聲看去。
宋祈閱猛然坐起,汗珠自他的頭頂滑落,流經那帶着傷痕的脖頸,他大口大口喘着冷氣。在看到謝泉清的那一刻似乎再度抓住了希望,踉跄着步伐朝他跑來,一把撲在他懷裡。
“公子哥哥,你沒、沒事吧?他們傷了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去找大夫?對、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睡着的,我當時看到你昏過去,我、我應該寸步不離地守着你,我也不知道,我……”
謝泉清保住慌亂不已的他,輕輕拍打着他的背部,“阿閱,沒事的,這不是你的錯,你隻是太累了,太累了。”
宋祈閱:“公子哥哥,我、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需不需要我……”
下一刻一道冰冷的聲音自他們身側傳來。“有本座在,他自是不會有事。”
宋祈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細細打量着,片刻後将謝泉清的身子護在身後。“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有我在絕對不允許你傷害公子哥哥……”
宴不臣一聲哂笑,看向宋祈閱的眼底也多了些玩鬧。緊接着捏上了他的臉頰,“小鬼,你知不知上一個敢這麼跟本座說話的人,他墳頭的草都該三尺高了。”
宋祈閱一怔,指尖忍不住顫抖,他是害怕的,更是想下意識躲在謝泉清身後。可因為那個人是謝泉清,所以他不能躲。他直勾勾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我不怕。”
宴不臣打趣:“宋潮當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
宋祈閱瞪大了眼睛,“你,你認識我父親?你究竟……”
宴不臣打斷:“不僅認識,我還知道你父親很多秘密。”
宋祈閱:“你胡說!”
“你敢說本座胡說?”宴不臣在他視線不安的看向謝泉清時,視線也落了他身上,笑着:“你看他沒有用,本座若是想殺你!他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