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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回 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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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關以後一路南下,再過半月,就到京師。

“你這是想我死。”

王得意坐在馬背上,左手攥着缰繩。這是他們在路上新買的一匹馬,通體湛黑,行動如風,也是一匹良駒;此刻這匹馬正随着主人的焦躁在原地走了個小圈,王得意繼續喋喋不休道:

“要把我這個‘匪盜’——”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帶去順天!你直接把我拱手送給洗硯司得了。”

阿誦勒住櫻桃的馬缰,轉回身來,神色淡淡地打量他:

“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我送你去洗硯司,洗硯司也不會把你當回事的。”

聖上遷都順天府後,洗硯司的勢力也随之北上。武當少林裁撤大半後,仍有洗硯司的喜子們留在當地督察;少林則因為當今太後禮佛,在順天也留下了一個彌陀寺,是貴女夫人們常來常往之地。

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彌陀寺。

按阿誦的說法,驸馬失蹤前,常同一些“武林強人”盤桓在彌陀寺,失蹤以前,來得更是頻繁,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征兆。但既然驸馬是在京師失蹤、又是彌陀寺的常客,隻得先從此處查起。

彌陀寺地處京郊彌陀山上,此山山勢并不高挑險峻,石階平緩,便于香客上山;從遠處望去,隻見雲霧缭繞,香火鼎盛,倒真如避世仙山一般。

王得意坐在大黑背上——他給這匹黑馬起名大黑時,對方滿懷幽怨地尥了蹶子——不情不願地綴在阿誦背後,像一個搖擺不定,猶豫不決的影子。

這是他第二次入關,也是他第二次來順天。

“喂!”他喚了一聲,阿誦微微側過頭來,意思是他在聽,大黑在原地轉圈逡巡,他問,“我不去行不行啊?”

阿誦沒理他,櫻桃打了個神氣活現的響鼻,載着他慢悠悠地朝前走了。

*

阿誦像也是此處的常客。二人行到近前時,正在側門掃雪的僧人各自放下笤帚,雙手合十,又有兩個出列,為他二人牽馬。

少年的眉目中有種極冷的神色,他本就膚光勝雪,又穿一身烈烈如火的紅衣,極度的豔麗和極度的冰冷在他身上奇異地雜糅在一起。他這樣的人,顯然也不是來此禮佛的。掃雪那僧人不等他說話,已經誦了一聲佛号,道:“童施主。”

阿誦“嗯”了一聲,又問:“明秀何在?”

“這會兒下了早課,想必就在法堂不遠。”

“明秀是誰?”王得意突然道。掃雪的僧人此刻卻各自拿起了掃帚,又開始掃雪。他轉頭去看阿誦,阿誦則已經目不斜視地邁步進了門,他隻好咬牙切齒地快步跟上——“好嘛,一個個的,都天聾地啞的。”

王得意跟在阿誦身後,很覺得自己有幾分被迫狐假虎威的感受,二人走了沒多久,果真在法堂不遠的鯉魚池見到了一少年。那少年大冬日穿一身單薄的淺灰色僧衣,手中抓了一把魚食,正向池中抛去——他雖着僧衣,卻不曾落發,一把烏黑發亮的頭發隻是松松在腦後一抓,抓成一個滿不在乎的小髻。王得意正對着他右半邊側臉,隻見他輪廓柔軟,十分溫文可親。

“你來這兒不是為了調查驸馬失蹤嗎?現在來見什麼漂亮和尚……”王得意正在背後小聲絮絮叨叨,阿誦卻全當沒聽見地——就目前來說,他掌握的和王得意相處的一大要訣就是:裝聾——于是他喊道:

“明秀!”

他這一喚,那人也恰好喂完手中最後一把魚食,轉過臉來;隻見他右邊側臉轉來,人如其名,果真極為俊秀;可另半邊臉,卻有一道極為可怖的疤痕,從額角穿過臉頰,直到下巴,才堪堪收尾:當真算得上半面僧、半面鬼。

“呀!紀哥!”他這樣一笑,一面溫柔俊秀,一面猙獰可怖,阿誦卻毫不變色,從從容容迎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還将身上的狐裘大氅解了下來,不由分說披到明秀身上。

“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單薄,你擎等着生病才好?”

他向來惜字如金,王得意何曾聽過他一口氣說這許多話?不由得大為驚詫,眼光止不住地往明秀臉上瞧,目光直剌剌的——這漂亮和尚,漂亮得隻剩一半了。他不由得暗暗思索起來:這刀疤形狀兇險,疤痕極深,傷及真皮,由是才不能康複;看起來雖然好似陳年舊傷,可絕不是尋常那種小兒誤碰了家中柴刀之類意外造成的傷痕。

明秀眨巴眨巴眼,由着阿誦給他系上大氅,嘀咕說:“你比陸之寒還能操心。”

阿誦的手頓了頓,最後繼續系緊,打了個利落的結。

“啊,紀哥,這位是?”

明秀黑黝黝的眼睛轉過來,單看一邊臉,還像個未長大的孩子似的——他也确實是個孩子,粗粗看去,也不過十五年紀,仿佛自小就在佛寺之中生長,純質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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