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忙亂地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桌上除了韓一可外她幾乎也不認識個誰。一時忘了自己還把韓一可給勒在懷裡,好一會兒了這才把韓一可給松開。
就在這麼一天,小翠她不僅是恢複了自由身,還多了一個朋友。她的人生将在這麼一刻後,變得大不相同。她手裡的賣身契終于被贖回來了,或者那不是贖,因為沒人給錢,也沒有人付出任何的代價……
代價!對!就是代價!我被賣身為奴,受了這麼些個罪,一路以來伺候了這麼些個人。說是我好朋友的人,背刺了我。說要待我好,願意給我贖身的公子哥,玩弄了我的感情。他們這些個權貴……或者不是權貴,他們這些個不是自己人的外人,是沒有一個人想讓自己好過的。
我姜淑翠難道現在就要走運了,交了一個真正的朋友?
小翠想到這裡,隻覺得冷汗直流。
可……我應該怎麼做呢?這賣身契也是我原來的那一張,我現在……
我可千萬不能被他們給發現了,要是知道我……可我也不會做什麼呢……想要認命,可現在的這張賣身契就在我的手上……想是一回事,真到了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老爺他是喝醉了的,可我……明天要是一切如常又該怎樣呢?我隻是一個他們酒桌上的笑話而已……小翠想着想着,表情愈發沉默和冷淡。她沒有想通,自己就算不想給任何人當女婢,也當了這麼久的女傭了。
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還充當了太常寺方天監視韓一可的棋子。卻被太常寺這麼簡單地“賤賣”了,現在還要被什麼都不知道的韓一可,拿這麼一個她十分珍視的東西來調戲。
小翠的臉羞得通紅,又氣又惱,堵了一口氣在胸口,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和說什麼了。
他都不給我(介紹周圍的)……人,果然是在逗(我)……
小翠有點發呆,思緒也就停了下來。
正當小翠把自己給松開的同一刻,韓一可立馬不分場合和身份地向小翠介紹起了另外的兩位:
“這位漂亮的小姐姐呢,是我的師傅莫紅顔。”韓一可看了一下莫紅顔,莫紅顔舉碗跟他意思了一下。韓一可見此皺着眉直點頭,他有點過量了。大概是小翠勒他勒得有點太緊了。莫紅顔橫了韓一可一眼,韓一可沒有理會他接着說,“翠姐姐我剛剛也瞄了你賣身契一眼,比我大。我就叫你翠姐姐了。你跟花笑應該是不認識的吧,現在就從新認識一下吧,花笑,也是我……”
花笑打斷了韓一可的話:“早認識了,今後我們仨就是朋友了,師傅的話可能有點威嚴。你可以沒大沒小,我跟翠翠我們可不敢。對吧,翠翠姑娘?”
小翠滿臉冷汗,無奈地說:“你不是還沒喝嗎……”
小翠立馬察覺到自己失言,緊攥着那團因為自己而淚濕的賣身契,她的身體不住地開始發抖。小翠立馬跪了下去開始賠罪:
“小翠失言,請青龍公主責罰。”
主子給的臉不能太要,也不能不要,她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越了界,這就是一場暴打。這些年來,她已經見識了太多。這張賣身契也許隻是一個信号。說不定她會被抛棄,或者落得個橫死的結局。
又或者是還有下一張新的賣身契。千百種方法都能讓她變得比過去都還要糟糕,這都還很不好說。至少韓一可能讓她有美夢成真的那麼一刻,雖然還是戲谑和調戲的成分居多。
她覺得青龍公主的臉已經黑了。花笑的臉也确實黑了,倒不是因為翠翠頂撞了自己,而是這個家夥讓她下不來台了。就好像是她這麼一個女子很遭人害怕一樣。
花笑愣在原地,急需一個家夥來解圍。
“花笑!你把我翠姐姐吓着了,你罰酒哈!”
韓一可把小翠扶了起來,沒看任何人的眼色将他那張醉紅的大臉跟小翠拉了一個近距離出來。
小翠有些臉紅,意識到了一股不屬于嘲弄的感覺。溫溫熱,正正好。
韓一可繼續說:“花笑,你都把翠姐姐吓哭了……這頓酒就你請了啊!”
花笑雖不情願,但也撅着嘴哼唧着:“我請就我請。”
随後花笑喝了兩碗,招呼起除了韓一可的兩人向這個拉偏架的公子哥敬酒:“今天,我花笑,就敬韓公子武舉第一!”
随後花笑不待衆人反應,将碗中酒一飲而盡,開懷大笑了起來。彎着腰,想打醉拳似的從桌子旁站起來,鼓着牛大的眼睛,弓着腰晃了起來,朝着一旁似乎比她高了不少的假想敵大喊“受死吧!”
韓一可一臉通紅,立馬站了起來去捉花笑。花笑作為長孫丞相的女兒,也是一個仙字的修煉者,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被人逮了一個正着?況且她還喝了一點。
模糊中一個仙法“仙?水幻步”,便把韓一可眼前的自己給變成了水中的倒影,讓韓一可撲了空後,就坐在他的背上。
“姑娘小施手段就能擒你,我也看出來了,在座的啊,你都打不過翠翠。”
花笑耀武揚威,端着酒碗喝着酒,卷着自己的長發。
韓一可跌在了地上,他心裡不服。
“啊?!啊?!你來找我就來笑我的嗎?”
“就是來笑你的。另外,我還不能來看你啦?原來你住我家的時候,我都沒找你要過錢,現在來看看你。你想我目的不純?”
花笑來找韓一可當然有其他的目的,這些天來,她一直找不到韓一可的具體信息。比如是辰頤哪裡人,或者是什麼外國人。總之什麼信息都沒有,但從上次韓一可可以随意進出,還是帶人(一個女仆)(扮作女仆的花笑)進出白澤城來看,似乎女帝給他有某一種程度上的優待。她長孫花笑,一個将要嫁給女帝的女人。她得弄明白點什麼。一為安全,一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