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蔔被戳來戳去,不高興地換了方向對着主人。
喲呵?拿個屁股對着他?
這部位大概可能也許也許是屁股?
森川來月也不确定,他決定再戳戳。
“你們看——”諸伏景光忽然看向窗外,“那邊是不是着火了?”
在回他家必經的路邊上有棟公寓着火了,還有幾縷黑煙往半空飄散,明火還沒有完全熄滅。
“不是吧……”森川來月趴車窗玻璃上,怎麼又來!
真是一分一秒都不給人歇着,現在已經不是偶爾OT了,而是天天997!
安室透歉然地薅了薅森川來月的頭發:“我先送你回家吧,隻是着火而已,沒什麼事的話我們看看就回去了。”
“送什麼送啊都到了。”森川來月郁悶地說,“快下去看看怎麼回事吧。”
安室透于是将車停好,三人下車走過去,森川來月很自覺地将外套帽子拉上,牢牢遮嚴實自己的臉。
着火公寓在米花町的二丁目,昨晚深夜着的火,火勢兇猛,把公寓燒通了頂,火勢到天亮才受到控制,他們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隻剩一片廢墟。
帶隊的警官見到安室透,還挺高興:“噢,這不是安室先生嘛。”
安室透笑道:“好久不見,弓長警官。”
森川來月走在後面,小聲問:“降谷先生……總是跟警方混在一起,不會引起琴酒懷疑嗎?”
“藏着掖着更讓人懷疑。”諸伏景光也小聲說,“偵探是個很好的身份,可以解釋是在獲取對組織有利的情報。”
那邊安室透已經大緻了解情況。
起火時間是深夜兩點半,現場無人死亡,房東一家受傷,已經被救出送往醫院治療,還沒蘇醒,三名房客昨晚都恰巧外出不在,早上才回來,正好躲過了大火。
森川來月說:“是縱火嗎?”
“有可能。”安室透說,“現在正在問詢那三個人。”
森川來月踮腳往那邊張望。
警方在對三名房客問話,一個膚色黝黑的年輕人,一個戴眼鏡的胖子,一個有着茶色頭發的眯眯眼男人。
森川來月:“……”
為什麼那個人在這裡!
“怎麼了?”察覺到森川來月有點奇怪,諸伏景光問,“那三個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森川來月:“啊,呃……”
安室透挑眉:“知道犯人是誰了?”
“呃……呃呵呵。”森川來月幹巴巴道,“差不多吧。”
諸伏景光有些驚訝:“好厲害,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經常感覺自己被比下去了。”安室透挽起袖子,“好,既然阿月已經知道了,那我也要趕緊把這件事解決。”
“啊……”森川來月欲言又止,看着安室透回去繼續跟警官看現場。
“我想起來了。”諸伏景光忽然說,“零去酒店幫我們救場的時候還破了個兇殺案,那次你也看到犯人了是嗎?”
“算是吧,哈哈。”森川來月意外他還記得,不好意思撓撓頭,“我隻是看到他們殘留的情緒,找出犯人的是降谷先生,真正厲害的人是降谷先生。”
諸伏景光笑眯眯:“但是能夠駕馭這種能力的阿月也是很厲害的。”
森川來月:“那個……諸伏先生。”
“嗯?”
“啊,沒有。”森川來月眼珠子一轉,“想問問諸伏先生覺得哪個是兇手。”
諸伏景光沒有急着回答,想了想。
“做木工的年輕人喝醉了在公園睡覺,報稱是自由職業的胖子一個人在杯戶町看通宵電影,戴眼鏡的茶發男人說自己開車兜風……”諸伏景光疑惑皺眉,“整晚開車兜風?”
森川來月:“……”呵呵。
“不過這三個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都有可疑。”諸伏景光說,“如果找不到證據的話,也許要等房東蘇醒才有進一步定論。”
一個現場搜查的鑒識人員跑出來,給弓長警官遞了本筆記本。
證據來了,森川來月老神在在,看來不需要等房東醒了。
安室透在跟警官看新找到的日記本。
記錄者的字迹很稚嫩,應該是房東的孩子寫的,最後的紀錄時間是昨天。
【今天起床天氣好糟糕,我還要去幼稚園,紅色的人應該可以睡懶覺了吧,好羨慕哦。】
【回來在玄關摔跤了,好痛,不過白色的人正好出門,真是太好了!】
【今晚紅色、白色還有黃色的人都出去了,隻有我跟爸爸在,又可以玩黑白棋啦,開心!】
【黃色的人好晚才回來,還在跟爸爸吵架……是因為做的那些事被爸爸發現了嗎?好可怕……】
安室透看完:“犯人應該就是這個黃色的人了吧。”
弓長警官沉吟:“可是那幾個人名字都沒有跟顔色相關的字,職業好像也沒有關系的樣子……穿的衣服也沒有黃色。”
安室透看着那本日記,又看了看被燒毀的廢墟,最後望向正在被問詢的三個嫌疑人。
“弓長警官,可以麻煩你分别叫他們來一下嗎?”安室透唇角微勾,“這回我來問。”
“到底還要我說幾遍啊。”年輕人不耐煩,“都說我睡死在公園了啊,沒人看見我也沒辦法。”
“你好像很容易受傷的樣子。”安室透好奇打量他臉上和手指的OK繃,“難不成昨晚跟人打架去了?”
“沒有沒有!”年輕人窘迫道,“這是被木材撞傷的啦,因為我還是學徒笨手笨腳的,所以經常受傷。”
“哦……?”安室透若有所思。
接下來是淺色茶發的眯眯眼男人,他戴着副黑框眼鏡,報稱是大學研究生,最近在瘋狂趕論文,實在受不了了于是開車出去吹風,想讓大腦清醒清醒。
“開一整晚嗎?”安室透皺眉,“去的哪裡。”
“堤無津川旁邊,那裡不是有條很長的林蔭道麼,看綠色會讓人心情放松。”茶發男人望向身旁的廢墟,歎了口氣,“這個院子的植物也是我打理的……可惜。”
“多長的林蔭道也好,吹一整晚是不是太誇張了。”安室透淡淡道,“這麼長的時間可以利用去做好多事了呢。”
“說的沒錯。”
茶發男人的目光越過安室透,落在他身後不遠處,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也可以去找好久不見的親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