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顔歡是氣極了,她恨不得手裡有一把利刃,将眼前這個女人狠狠捅死,看她還能不能說出一句話。
白初念似看穿了她的想法,慢悠悠問道:“娘娘是不是很想親手殺了我?”
顔歡冷笑了一聲,她何止是想親手殺了她,她簡直想将她大卸八塊,讓她再也沒法出現在皇上眼前。
白初念凝視着她,嘴唇微勾,“那我偏不讓你如願。”
看她一臉傲嬌挑釁,顔歡被氣的臉色發白,她這就是在惹禍上身,自尋死路,她為什麼不能殺她,殺了她,皇上那裡有姑母幫她擔着,她照樣不會有事。
“顔嫔娘娘息怒。”素媛跪地對她行了一大禮,頭磕在地上不敢擡起,“您要是在這裡做了什麼,皇上是不會原諒您的。”
顔歡斂了怒容,斜眼看她,“你起來說話。”
素媛剛站起來,臉上便挨了一個巴掌,她嘴角滴着鮮血,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你這個賤蹄子,還敢威脅本宮!”顔歡說完又朝她臉上扇了一耳光,“真是個有膽量的奴才。”
素媛捂着臉,狠狠地瞪着她,語氣堅硬,“娘娘有所不知,這個宮殿是皇上下旨賜給姑娘獨居,吩咐過不準任何人打擾,奴婢勸您還是早些回去。”
“誰讓你說話的?”顔歡擡手又對準她臉打了過去,怒氣盈盈道,“本宮沒讓你說話,你也配開口?”
她不顧形象一把抓住素媛的頭發,惡狠狠的叱罵着,隻不過還未發洩完,胳膊便被攥住了,那一陣劇痛令她精緻的臉有些扭曲。
白初念扭住了她的手腕,不疾不徐說道:“娘娘脾氣大,還是回自己住處好好宣洩宣洩。”
顔歡吃痛的尖叫着,正欲對她開罵,卻又被她抓住了衣襟,直接往大門方向拽過去。
開一門,一個冷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頓時,她臉上變得惶恐無措,攥緊了手心,緊張道:“皇上,臣妾……臣妾隻是過來看看姐姐……”
一抹肅殺的冷怒閃過雍正的眼底,他寒聲問道:“你是奉了太後的命令?”
顔歡覺得他渾身冰冷極了,她瞳孔微縮,滿臉恐懼,也不知該怎麼回話,隻是驚慌失措的看着他。
白初念眼神在他們之間來來回回巡視一番,眉頭厭惡的皺着,“奴婢不知有沒有傷了顔嫔娘娘,皇上要是心疼,趕快換個地方好好哄哄人家。”
雍正冷臉一沉,“你讓她進來做什麼?”
白初念神态自若,輕悠悠道:“皇上不許奴婢見男人,也沒說過不許奴婢私自見女人,奴婢見顔嫔娘娘長的好看,就讓她進來了,誰知奴婢與她言語不合,正想着把她給扔出去,未想到會讓皇上撞見。”
她這麼一說,顔歡立即換了一副嘴臉,眯起閃閃發亮的美眸,稚氣的臉龐上滿是笑意,“皇上别責怪姐姐,是臣妾出言無狀沖撞姐姐在先,才惹得姐姐不高興。”
看到她的假裝謙卑,白初念笑的冷淡而輕蔑,“奴婢性子張揚不羁,不是畏畏縮縮的人,相信顔嫔娘娘以後不會在光臨此地。”
“是妹妹有失德之處,還望姐姐多多包涵。”顔歡淡淡的笑了笑,臉上有幾分謙虛,也有幾分忍耐,她不喜歡裝腔作勢,不喜歡被别人力壓一籌,可是為了取得皇上青睐,她也要裝的楚楚可憐。
白初念佩服她戲演的好,滿臉都是嘲諷,“娘娘不是失德,而是嬌縱了些,動不動拿奴才出氣,奴婢也是個奴才,自然不願意跟您走的近。”
她話落,顔歡仰起頭看了雍正一眼,他背着手,目光冷冷地直視着她,那帝王的肅殺威儀如利劍般直刺着她,吓得她心髒好像已經停止了跳動,旋即垂低了頭,雖低着腦袋,仍能感覺到那目光穿透了自己。
“姐姐說的是,妹妹以後會恪守言行舉止。”她怯懦懦道,“妹妹給姐姐賠罪,姐姐可願原諒妹妹一次?”
見她無辜的模樣,白初念輕顫着睫毛,轉眸看向雍正,又恢複了波瀾不驚的表情,“娘娘教訓一個奴才用不着賠罪,素媛的臉就是被您打爛了,她也要受着。”
顔歡垂下的眼眸猛然顫了一下,“這麼說姐姐還是生氣?”她眨了眨眼睛,擡頭見雍正臉色更寒,委屈的目光望向他,“皇上,臣妾不是有意要責打奴才,您要相信臣妾是一時沖動。”這飽含深情的一雙明眸,有着楚楚動人的氣質,還增添了一抹惹人憐愛的委屈感。
雍正看她,眸光似帶着一股洞悉一切,那冷冽中透出威儀感的神态令她微微一抖,下一瞬,提起裙擺就跪在地上,“皇上,是那個奴才對臣妾出言不敬,臣妾這才打了她。”
“宮人犯錯可以交由慎刑司嚴懲,什麼時候輪到你動手?”雍正面色凝重冷淡。
他聲音不大,卻仿若一根尖利的細針直刺入顔歡心底,她不禁地哆嗦了一下,臉色也是刷白,“臣妾有錯,求皇上開恩。”說着,眼眶裡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吓得渾身直打顫。
雍正未看她一眼,神色冷凝,“從今日起禁足在自己宮中,非朕的命令不得外出,禁止任何人探望。”
顔歡聽後,一把抹掉眼淚,嘴唇微微發抖,“臣妾遵旨。”她不敢再攪舌,也怕遷怒于衆,站起身顫顫巍巍的朝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