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今日對白初念先耍耍威風,誰知她是如此的兇悍,最可氣的是,她的眼淚打動不了皇上,還弄巧成拙激怒了他。
意識到自己無法赢得聖心,眼中滾燙的淚珠子又不住的往下掉。
白初念眼神看向她消失的地方,冷笑道:“皇上有必要在奴婢跟前做戲嗎,等天一黑,您還要急着趕去讨美人的歡笑,這樣有意思?”
雍正面無情緒盯着她,“你驕揚跋扈慣了,敢肆意辱打妃嫔,跟顔嫔一樣毫無憐憫之心。”
白初念直直地看着他,臉上雖恭敬,眼神卻毫不退讓,“皇上心疼顔嫔娘娘,為什麼還要在奴婢跟前故意厲聲斥責她?”
“朕是在說你。”雍正慢慢的朝她走近,眸色漸漸收緊,一雙幽暗的黑瞳深邃如潭,一眼望不見底,“朕跟你說過,不準你有過分的行為。”
白初念看他,那一雙烏眸卻正正地撞進了她的視線,她别開了目光,冷冰冰說道:“皇上的警告對奴婢沒用。”
他眼神發沉,伸手擡起她下巴,讓她不能再閃躲,“朕要怎樣才能拔掉你身上的這些刺?”
“奴婢說過多次,皇上何必強人所難?”白初念推開他,再不看他一眼,慌亂的眸光閃爍不定,不知看向何處是好,索性背過身去,“您就是讓人厭惡。”
她總能随便氣到人,雍正也不想與她生氣,面上依舊淡定,“你若性子沉靜,朕還可以考慮讓你走出這個院子,可你依舊履行不改,是想着被關一生?”
白初念轉身怒氣沖沖的坐在桌前的小木凳上,憤憤道:“你就是關我到死,我還是這個态度對你,别指望我會對你好,你就死心吧。”
這世上最累的便是心動,她不想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特别是可以擁有全天下女人的皇帝。
雍正一邊想着強留下她,一邊與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短短兩天,他身邊又多了一個顔嫔,對女人來者不拒的男人,她不會喜歡,隻會更加的反感。
“你對朕的厭恨到底有多深?”雍正臉色孤傲清冷,眼神也充滿霸道和淩厲,“你要朕怎麼做,過往恩怨才會一筆勾銷?”
此刻他們颠倒了位置,卑微的人再也不是她,而是他。
這道蒼涼的聲音突然穿透了白初念的思緒,她微微一怔,他們之間是刻骨銘心的怨,即便斬斷世間一切恩怨情仇也化解不了,談何一筆勾銷?
“我想與你了結一切,斷了幹淨。”她看着他的眼睛,冷酷決絕道,“你我,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你欠朕的沒有還清,如何了結?如何了斷?又如何兩不相欠?”他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旋即擡起,逼她對視着自己的眼睛,“朕和你之間不死不休。”那種隐忍多年的悲恸,沒有人能夠阻止,也沒有人能夠平息。
她一雙美眸緊緊凝着他,“取走我的命,我們可以兩清嗎?”
他的身影僵在原地,薄唇微抿,極力掩飾着眸子裡的痛楚。
白初念冷漠的臉扯出一絲冷笑,“不要再強求了。”
雍正轉過身,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回眸,二人目光再次相觸,她的眼神冷凝而仇視。
“你隻管恨,朕可以承受你的恨。”他的聲音緩緩低沉,帶着難掩的疲憊。
“你什麼都想據為己有,有沒有想過别人的意願?”白初念神色有些無措,沖他吼道,“我隻想行走四方逍遙自在,婚配嫁娶都随心意,快活恣意的過一輩子,這比待在深宮中,隻為了争權奪利潇灑的太多。你不懂我想要什麼,這就是你的自私。”
雍正凝着她,眸子裡有無形的厲色藏匿其中,“朕就是自私一次又怎麼樣?”
她一聽,眼中流露的竟是悲涼之态,頓了頓,沉聲問道:“我有三個要求你若能夠答應,我可以留下,就問你敢不敢接受?”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這一刻,兩人之間存在一種很微妙的對峙,似乎又密不可分。
良久後,雍正直接嚴厲的回絕,“朕不會殺了葉欣。”
白初念慵懶的靠在桌上,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殺葉欣隻是其中一個,還有兩個你要不要聽?”
“你說。”他的語氣有些冷淡。
“我要你廢了皇後,立我為後。”她斟酌了小會兒,又說道,“還要你從此以後不準進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