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錫歎了口氣,露出一張苦笑的臉,“我不能,也不會放你走。”
“那你當我沒說過。”
“留在宮中,比在宮外要好。”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這怎麼不好,不比你在外面流浪要好多了,起碼你是安全的。”
“我就不該跟你說這些。”白初念将頭扭向一邊不去看他,聲音冷冷道,“我走了,你别在跟過來。”話說完,眨眼間消失在他面前,徒留風拂過的痕迹。
月光逐漸暗淡了下去,霎時一陣涼風卷過,帶來了驟雨,細細綿綿的雨絲從天空飄灑下來。
白初念彷徨的走在雨夜裡,凍得骨節發白的五指垂在袖中,又慢慢舒展開來,她擡起頭,不知看向何處,清澈的小臉上滿是水漬,不知是雨水還是她的眼淚。
呼嘯的寒風嘩嘩作響,她站在雨中,淋着毛毛細雨,雨水很快浸濕了她的全身。
可她沒發現站在院落拐角處那道略顯卑微的身影,他渾身已經濕透,雨水順着衣角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這一刻,他的心好似被撕開了一個血口子,心痛和憐惜全部暴露在眼底。
……
細密的雨絲打在窗前,寒風呼嘯,片片竹葉紛飛,轉眼不見了蹤迹。
白初念回到琉璃小築,剛準備睡下,卻聽到門外有細微的聲響,隻是夾雜在雨聲中并不清晰。
正疑惑時,有人推開了房門,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她順着聲音望去,黑暗中,她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
而他也不說話,隻是頓了一會兒,将房門關上了。
白初念一臉警惕,聽到腳步聲朝自己走來,她感到了有股熟悉的氣息。
望着那道身影漸漸顯露出來,她目光顫了顫,凝視着這張冷峻的臉,竟是怔得說不出話來。
他刀削般立體的俊臉被雨水淋濕,薄唇緊抿着,神色似乎有些疲憊,一雙淩厲逼人的黑眸如墨一般,緊緊的看着床上那嬌小的人。
她挑眉冷笑,“三更半夜的,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他一言不發,徑直走到床榻前,修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眉眼間流露着一股冷冷清清的氣度,卻不是生人勿進的冷漠,相反,那冷清中帶有幾許的溫柔淡然。
“别碰我。”白初念一邊掙紮一邊大聲說道,表情很是氣憤。
“不許亂動。”他冰冷的手指往下,輕輕扣住她柔嫩的頸脖,旋即往上擡起,“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冷冷淡淡?”這聲音很是溫柔,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似乎蘊含着某種熾熱的情緒。
她皺着眉頭,看着他眼神直率而坦誠,“沒事趕緊離開,我不想看見你。”
他冷肅的目光暗了暗,聲音陰沉,“你是在躲着朕?”
聽出他在壓抑着怒氣,白初念也不懼怕,“你不殺我,我還需要躲着你?”看到他眼神發緊,她稍稍瞥眼看向别處,語氣笑悠悠道,“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你是皇帝,願意被人看到大半夜的跑到一個奴才房間欲行不軌嗎?”
她鄙夷的話語似乎在這微涼的空氣裡染上了陰冷的氣息。
雍正冷冷的俯視着她,見她态度頑劣,他一時怒火攻心,轉身背對着她,沉聲說道:“你好好歇着,最好别想着在做些什麼無用的事。”
剛踏出院子,便聽到那無所畏懼的挑釁聲音,“要不你就殺了我,要不就放我出宮,不要把我當成其她女人那樣軟弱對待。”
他沒有回頭,面色安靜,“那就要看你有什麼能耐讓朕不這麼做。”
白初念聽得出來,他的心情有些複雜凝重,她緊緊揪着被角,狠瞪着他的背影,不過一會兒,神色又漸漸的沉了下來,眼中更是焦慮。
她隻有從那些畫像中探尋到穿越的詭秘,隻有這樣,她才能離開清朝,要不然,她可能此生都無法回去了。
她不要待在這裡,她要想辦法離開,一定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