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蘇培盛吹熄了一室的明亮,這才戰戰兢兢地退出了養心殿。
走出了這個殿,瞬時明白了劉詩盈的居心不軌,這個奴才無非就是想趁機勾引皇上,借機攀上高枝。
他怒視着她,咬牙道:“要是你一人觸怒聖顔,讓所有奴才都不能替自己開脫,本公公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蘇總管息怒。”劉詩盈得到了片刻自由,以極快的速度與蘇培盛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她怯怯道:“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憑你的樣貌也想吸引皇上,你在做什麼白日夢。”蘇培盛橫眉挑向她,怒氣沖天,“你以為皇上是那種容易被女色迷了心智的嗎?還能讓你這樣的奴才随随便便的勾引了?本公公今天就告訴你,你最好别在有這樣的念頭,否則,丢了性命沒誰會可憐你。”
劉詩盈瞳孔猛地收縮,隻是不住的點頭,挨了一頓狠罵後,她忐忑不安的回到自己房間。
推開門,見白初念還睡在床上,她癟了癟嘴,滿臉怨氣的望着她。
那推門聲已經驚醒了白初念,她一睜眼便看到劉詩盈站在自己床邊,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見她臉色不好看,便知道她挨了罵,雍正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能放她回來已是他格外開恩了。
“以後皇上那裡還是你去。”劉詩盈重重哼了一聲,回了自己的卧鋪。
白初念輕輕歎了歎氣,重新鑽進溫暖的被窩,待天亮後,先看看蘇培盛那邊會不會派人過來傳話在做打算,現在想什麼都沒用。
很快,她再次進入了夢鄉,一覺醒來已是大天亮,在雪光的照射下,天顯得更是透白透亮。
起床後,白初念繼續清掃昨天沒清理完的院子,掃帚剛拿到手,并被人奪了過去狠狠擲在地上。
她的手被人用力握住,聽他語氣堅決道:“跟我走,就現在。”
她聽着,心中一陣堵塞,抽回手後,淡然道:“我不會跟你走,你不要在管我的事。”
“你到底在怕什麼?”十四爺心在這一刻被狠狠扯住,他凝着她,面色凝重,“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你不需要這樣害怕。”
白初念微微一笑,勾了勾蒼白的唇角,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他又一次命令道:“跟我走。”
她卻側過頭不理他。
他蹙眉問道:“你甘願被他折磨,也不願放下一切跟我走?”
“我不願意。”白初念髻間亂發被風吹起,身子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她低頭垂眸道,“我留在宮中也好。”
她冷的抱作一團的樣子觸痛了十四爺的心,他不由脫下身上貂絨披風,将她包裹緊緊地,“天這麼冷,你讓我如何看着你在這裡受苦?”
“不忍心又能怎麼樣?”她輕輕的笑了笑,笑容凄美如雪,仿佛一片雪花和這冰天雪地融為一體,“你我都無法改變,為何不接受無法反抗的事實。”
“初念……”他用手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深深吸了一口氣,緩了半拍又問道,“跟我走好嗎?”
“我不會跟你走。”白初念退了兩步,無力的搖了搖頭,神色愈發漠然,“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跟你走。”她頓了頓,又緩聲道,“你走吧,我不想在見到你。”
“你逃不掉我,你這輩子都别想在逃掉我。”十四爺長臂扯過她,摟她入懷,眼中滿是柔情和不舍,“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受折磨,不會。”
她的眸光劇烈顫抖着,胳膊被他緊緊拉住,被他拖着朝大門外走去。
“恂郡王留步。”蘇培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
十四爺回身望向他,厲聲道:“不想死就别擋路。”
蘇培盛卑躬屈膝,十分恭謙,“恂郡王即便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不能放人走。”
十四爺雙眸猩紅,狠毒的眼神緊緊盯着他,“你真是找死。”
“即使我要走,我也不想連累你,你還不明白嗎?”白初念無奈擰着眉頭,略帶乞求的目光爬上他的臉,“你回去,不要在管我。”
他不可置信望着她,“初念……”
她看着他,神色冷凝了幾分,“你走啊。”
蘇培盛眉眼一皺,開口道:“把她帶到養心殿去。”
他話一說完,跟随而來的侍衛便緊緊摁住白初念,毫不松手。
十四爺冷聲命令,“放開她。”
一侍衛斂眉正色,肅聲道:“恂郡王,恕奴才不能從命,奴才奉皇上之命行事,皇上不發話,奴才不能放人。”
十四爺憤然的看着他,握緊拳頭忍住了怒火,“皇上的命令是命令,本王的命令就可當耳邊風?”
侍衛面色沉靜,硬聲道:“奴才有為難之處,望恂郡王不要咄咄逼人。”
“我随你們去見皇上。”白初念轉過了頭,怅然而歎,“不必理他。”
侍衛左右拖着她,由十四爺身前經過,她不在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