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燃着一盆旺盛的炭火,可這個地方依舊如寒冰地獄一般冷,睡在地上的人,身體被冰涼一寸寸的占據,一股寒氣從腳心竄來見縫插針的往身體裡鑽,她感到自己全身已經不受控制的發抖。
被關在天牢有多少天她不知道,隻知道自從被關進來是滴米未進,昏昏沉沉中她見到雍正來過一次,他想看着她跟他求饒,可她甯願一死也不會跟他服軟。
她擡眼打量着四周,那牆壁上挂着各種刑具,或許,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會受到各種皮肉折磨,這種折磨就算是意志堅強的男人也會受不了,何況是她一名女子。
讓她驚疑的是,這麼大的牢房隻關着她一人,那衆多獄卒不分晝夜隻看管着她,這等情況,她就是會飛天遁地的本領都逃不出雍正的手掌。
“嘩啦啦”一陣響,這是鐵鍊的撞擊聲,很快,鐵門處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一位獄卒來到她身邊,用憐憫的眼神看了她,“起來吃飯了。”
白初念倔強得不願吭一聲,依舊趴在草垛上,聞着那香噴噴的飯菜,雖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但也不去拿飯。
這樣餓死也比被雍正那殘暴的君王折磨死好。
雍正把她關在這裡不殺她,是想在精神上摧殘她,一點一點的擊垮她,好讓她跪在他腳下求饒認錯,可她偏不順從他。
獄卒見她不動,冷哼一聲,“你犯了罪進了這天牢,就别在想活着出去了,有飯你就吃,跟皇上對抗也隻有死。”
白初念趴着裝睡,四周陰森潮濕,她蜷縮着身子。
“我告訴你,明日午後,皇上會過來,看你還能不能撐過明天。”獄卒摔下這話就離開了,他不願跟這個将死之人在多說什麼。
白初念聽着,隻覺得這聲音好像離她很遠很遠了,像是從耳邊飄過,漸漸地再也聽不到一點動靜了。
她真想就此一命嗚呼,快點離開這個惡夢般的清朝,也許再睜開眼來,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
“醒醒,快醒醒……”
迷糊中,白初念感覺臉上一陣陣刺激的涼意,有人在她臉上潑涼水,她氣罵道:“滾開。”
一聲嚴厲的聲音傳入她耳中,“給我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白初念才真正的醒了過來,望着一臉兇相的獄卒,她沒有一點力氣,最後還是被他給拖出了牢房。
早在被關到這裡之前,她已經被定了罪,她就是那網中之魚,任憑怎麼垂死掙紮,也掙紮不了。
“跪着,好好回話。”獄卒将她帶上審問台,硬将她按跪在地上。
她目光艱難的聚焦了之後,看到那人一臉冰冷的坐在高位上,他一身明黃龍袍,君臨天下的氣勢無人敢直視。
即使她身不由己的跪在地上,但也不屈不撓的擡頭瞪着他,“忍了我這麼多年沒把你憋壞了?”
雍正那高貴疏離的眸子撞上她滿臉的桀骜不馴,冷冷問道:“你是不怕死?”
“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何須多廢話。”白初念眼底透着絲絲倔強,紅唇挂着一抹放蕩不拘的陰笑,“你現在是皇帝,當然可以流露出自己的本性,不用刻意隐藏你的本來面目,你的狠毒天下人皆知,殺一個人對你來說隻需動一動口。”她是最低微的人,但她的眼裡卻有一抹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不過,你在恨我,我隻有這一條命,你也隻能殺我一次,你還有本事殺我十次百次嗎?”
雍正幽冷森寒地眸子俯視着她,掠過不言卻不怒而威。
“想殺我在風月樓你就可以動手,為何費如此周折?”她笑容清冷,“還是你怕别人笑你連一個女人都不肯放過?”
他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依舊傲氣淩人,“你很喜歡待在風月樓?”
恐懼到了頭,白初念反而無所謂起來,她緩緩擡起頭來,臉色蒼白,嘴角卻浮起一絲笑意,“你最會揣摩人心,自認能做到你這樣的寥寥無幾,那麼,你就猜猜我為什麼喜歡風月樓?”
雍正直直的看着她,臉上無情無緒,不喜也不怒,絲毫看不出他心中是何種情緒,“朕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他舉手投足展露着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白初念收緊了目光看向他,心底有一絲恐慌。
“你會屈從朕嗎?”
他強勢的問話,令她嗤笑,轉而一臉滿不在乎,她不會因為他強勢的語氣屈服,她就是要不怕死的抗拒他,反正她已下了必死的決心。
“不會,你就是把我千刀萬剮了,我都不會向你低頭。”
她之所以不屈不撓的挑釁他的天威,不單是她天生傲骨,而是她已經活夠了,所以她敢公然跟人人都怕的皇帝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