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對面的男人出聲怒呵,“你趕緊閉嘴。”
白初念一臉嘲諷的笑,隻聽有沉穩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她擡眸望過去,見對面的樓梯下來了幾人。
看清來人後,她不由得大驚失色,那人一身黑色便服,神色陰冷中帶着一股寒意。
下一瞬,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環顧四周有多少是他的人。
很快,她與十四爺便被他帶來的人團團圍住了。
微涼的空氣裡,他挺拔的身影肅殺的站立着,目光像刀子一樣折射着一道寒光,逼得衆人的眼睛不敢直視他。
白初念顫抖從指尖開始蔓延到全身,她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平靜下來,知道自己暴露了,卻沒想到雍正會帶來這麼多大内高手來抓她。
她潺潺的目光投向十四爺,懷疑是他把人給帶來了,可瞬間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十四爺接觸到她質疑的目光,眸光微變,凝視着她許久,還是把心裡的震驚壓了下,輕輕問道:“你到底是誰?”
他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傳來,明明聲音那麼小,白初念卻恍若雷擊,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他們了。
她想趁亂離開,但這些人她一個人擺脫不了,他們的武功都很高強,都在她之上,她一人根本赢不了他們。
一想到自己被抓回去要被砍頭,她卻想在臨死之前好好的戲弄雍正一番,反正她隻有這一條命,他也沒有本事能殺她兩次。
她一雙美眸睜得明亮,看了看雍正又瞥了瞥身側的十四爺,看着這兄弟兩人,一個冷冰冰的,一個呆愣愣的,她勾唇輕輕搖了搖頭,旋即擡起一條腿放在桌上,做出一副女漢子的模樣,“看你這穿着也不像個窮鬼,怎麼想玩女人不想給銀子呢,你來這裡難不成還想着白嫖?”話說完,見雍正眸色未變,隻是徑直向他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一群侍衛,她又強壓下心底的慌亂,戲笑道,“我們這裡的姑娘侍候男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絕活,隻要你舍得出銀子,她們會陪你風流快活幾天,保證讓你好好享受那天上人間的樂趣。”
“拿下。”雍正淡淡的命令了一句,一雙漆黑的眸子好似籠罩着一層陰冷的寒意。
侍衛聽令立即動手,手中的劍直指白初念,可是碰不到她分毫也就罷了,反而被她給先擒住了。
一時之間,大廳中是激烈的打鬥聲與哀嚎聲。
十三爺悠哉的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着混亂的場景,能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是曆經艱險一步步爬上來的,他不擔心他們會輸給一個女人。
白初念以一敵十,沒幾個回合略微占了下風,下一刻,她便挨了對方一腳,整個人直接往後飛撲摔在了桌角下,對方見狀卻愣了一下,他沒想過把她打傷,可那一腳卻使得她受傷不輕。
第二輪對戰在快要敗下陣時,十四爺卻飛身而來,那一群人見到他絲毫沒有刀下留手,一番厮打,最終白初念被他們給控制住了,十四爺毫不猶豫疾步上前,想要将對方抓住質問清楚,可他還未出手,白初念卻又被一掌彈開,隻隔十來丈的距離,他卻是來不及接住她,眼睜睜的看着她落地,察覺到她受了傷,他緊張的将她扶了起來。
白初念毫不在意的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嘴角含笑道:“我沒事,他們這是以多欺少,赢了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一個魁梧的侍衛過來押住她,一腳狠狠踢來,近乎碎了她的骨頭,“跪下。”
她雙腿重重地磕在地面,隻覺一陣刺痛,似乎膝蓋骨都被磕碎了,而她臉上的面紗也在此時被人一把扯下了。
看到她的臉,十四爺面容倏地一滞,心狠狠一顫,終于明白第一眼見到她為什麼會有一種熟悉的心動,甚至可以找到那份愛的感覺。
原來她還活着好好的,不僅活着還躲進了風月樓,在這個地方伺候一群男人,這就是她對他背叛的報複?
回想起她對他說的那些話,她把他當做一個嫖客對待,在他身上施展媚術,這讓他心痛難忍。
凝着她,一抹自嘲的笑意挂在他嘴角,“你甯願待在青樓也不願意與我相認,你就這麼恨我?”
“哪裡來的恨?”白初念隻是淺淺一笑,“我是一個青樓女人對任何男人隻有讨好,何來的恨?”
在這一瞬間,十四爺心中所有的瘡疤被揭開,他悲涼一笑,“你不恨我,為何要作踐自己?”
她想了好久,才緩緩笑道:“我在這裡每日都過的很開心,有男人哄着,有他們的喜歡,作踐自己又有什麼關系?”
這每一個字都說的那般遲緩,卻又絕情到底。
燭火斑斓的大廳映着十四爺的影子似乎徒增感傷,凝視着這刻入骨血的一張臉,她字字句句如鞭子抽在他身上一般疼痛。
良久,他眸光轉向雍正,沉聲問道:“你要殺她?”
雍正的眸光從白初念臉上收回,深眸掃了一眼外面黑暗的天空,唇邊緩緩吐出兩個字,“帶走。”
白初念沒有在做反抗,被人押着出了風月樓。
……
牢房裡陰冷的濕氣無處不在,再溫暖明媚的陽光也照不進這陰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