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念不能喘氣,覺得自己就要不能呼吸,窒息的難受讓她拼命的想要推走他。
可男女之間的力氣無法比較,她的不屈在他看來就是多此一舉。
一股腥甜的味道緩緩彌漫開來,她又一次用兇狠的力道咬住了他的唇。
“我不會跟着你。”她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氣,蒼白無力道:“你就是治好我的眼睛,我也不會跟着你。”
“你就是死也得死在這。”他松開她,怒意勃發,“你沒有選擇。”
從束縛中解脫出來,白初念加速的心跳逐漸緩和下來,冷聲道:“沒有人能夠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她艱難擡步,腳下尤如踩了厚厚的棉花,每走一步都沉浮不穩,身體仿佛随風飄揚的柳絮。
意識越來越模糊,漸漸地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兩天後,白初念醒了,發覺自己仍舊躺在這張柔軟暖和的床上,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殘破的木偶,狼狽的任人宰割,哪裡還有反擊的能力。
不多時,她聞到那股熟悉的苦藥味,皺眉道:“我不會喝藥。”
“你的身體不好好吃藥是恢複不了以前的樣子。”他的嗓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聽到他聲音,白初念說不清自己有多氣惱,坐起身子,拿起枕頭扔向他,厲聲道:“你滾,我死了也用不着你救。”
她話音未落,下巴便被擡起,還未反應過來,一股苦澀的液體順着喉嚨流進了胃中,嗆得她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她想要掙開,腰身已被他牢牢的摁住,他把她逼得太緊,她張牙舞爪的撲在他身上發了一通脾氣。
在精疲力盡之後,她被他從床上拖了下來,扔在了軟榻上。
“待會大夫會給你診脈。”
說完之後,便再也沒了聲音,無論她怎麼吵鬧,他都沒在說一句話。
郎中到來時,白初念安靜了很多,隻是不願再開口。
“姑娘這麼倔強,害的還是你自己。”他語氣裡都是無奈,行醫幾十年,還從來沒見過不願治病,一心想尋死的人。
不論他說什麼,白初念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态度,她早不在乎自己這條命了,在這個時空活着還不如死了。
以她現在的處境,她是一點活着的念想都沒有,能早點死那是最好。
接下來數日,白初念都是清醒狀态,她再也沒有感覺到那個令她厭惡的男人在身邊,這讓她心中止不住暗暗竊喜,終于不用時時刻刻膽戰心驚,擔心那個色魔對她動手動腳。
就連每次被灌藥的時間都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可在她高興的同時,心卻是越來越躁。
郎中見她面容慘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看着就像是沒有了生命的迹象,若不是探到她還有脈搏跳動,他真以為她已經死了。
“姑娘的心事可否告訴我?”他試探着問道,很想知道年紀輕輕的她到底因為什麼有求死的念頭,總不能真的是活夠了。
白初念安安靜靜的躺着,她讓他診脈,卻不想回答他的話。
郎中長歎了一聲,開了幾副藥,不再多說,背着藥箱走出了門。
聽到屋外徹底沒了腳步聲,白初念閉着眼睛很想睡一覺,卻發現心慌得無法入眠。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有煩亂的感覺,不知自己這些日子在想些什麼,又為何會心亂如麻。
“吱呀”一聲,門又開了,她的心忽地一顫,撐着無力的身子坐了起來,背部緊緊地抵在牆上。
是他來了,雖看不到他,但他身上那寒冷的氣息撲在她臉上,也知道他已在她的身邊。
為什麼不吃飯?他沒有說話,而是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下一句。
白初念搖了搖頭,同樣沒有說話,指間在他的手上寫着:你沒有來,我不想吃。
寫完後,立即後悔了,她怎麼會告訴他這些,這會讓他以為她是離不開他,很需要他。
時間好像停頓了許久,當她以為“談話”到此為止時,他的手指在她掌心又寫着:若是你想盡快治好眼睛,就必須按時吃飯按時喝藥。
感受到那指間一筆一劃的力道,白初念明白他生氣了,急忙寫着:我會按時吃飯喝藥,不會絕食,也不會做出傷害自己身體的事。但是你不準離開,也不準離我太近。
這話極為矛盾,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要求一個色魔留下,又不準他靠近,這又是什麼邏輯?
然而,她主動開口要求他留下,他卻沒了反應,半天都不再表态。
白初念頓時很懊惱自己說的話,她又反悔道:“我剛才是随便說的,我不要你在我身邊,你留下來,我隻會更沒胃口。”
話一說完,便聽到離去的腳步聲,聽着大門沉沉的關上,她一頭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