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幽若搖搖頭,面容繃緊,死死地忍住沒讓眼底的淚水落下,好一會兒才緩了過去,擡眸看他,“妾身心中隻有四爺。”
聽了這話,四爺側目看了她一眼,她一直忍着沒哭,眸光在觸及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紅了,他寒聲問道:“沒人教過你怎麼侍奉男人?”
“妾身……妾身愚拙,四爺恕罪。”年幽若小聲地的說道,身子往後縮,眼神躲閃,整個人如秋風下的落葉,瑟瑟發抖。
出嫁前,娘親跟她說起過男女情.事,可是她臉皮薄,每次聽到那些都羞得躲開了。
對男女之事從未涉足,也從不會想象。她不懂男人,更不懂怎麼做才能讓男人在自己身上得到歡愉。
死寂在蔓延,四爺臉上沒換過任何一個表情。
“四爺息怒,妾身替你更衣。”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緊緊地拉住他的手,揚起的臉嘴角下彎,嗚咽分明就在喉嚨,卻沒敢發出來。
紗衣落至肩頭,瑩白的肌膚映襯着微弱燭光,香肩如珍珠般散發着光澤,衣衫零落散了一地,渲染了一室征服的欲望。
清冷的薄紗籠罩着夜空,朦胧的月光搭配着斷斷續續的微喘聲……
事後,四爺沉沉睡去,年幽若拖着酸痛的身子從床上坐起,她看了一眼熟睡的人,小臉悲傷,眼淚不住的滾滾落下。
四爺不愛她,為何還要強迫她?他有那多女人,為何非得要她侍寝?
在府裡,她所擁有的地位榮耀,不過是他看在年氏一族的面子上施舍給她的,可是感情也能施舍嗎?
他不愛她卻寵幸她,他從未對她動過情,從未對她上過心,這份恩寵,難道也是為了年氏一族?
年幽若笑了,笑意從嘴角漾開,眼眸卻一片冰涼。
她隻是四爺拉攏年家一個籌碼,又或者是他報複九爺一個工具。
他不會把她當成他的寵妾,他需要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需要她的時候到了。
夜裡下起了小雨,聽着雨滴噼裡啪啦打在院外美人蕉葉上,心裡的冷逐漸涼遍了全身。
後半夜,她無半點睡意,盤腿坐在床上,回首往事,心中有些薄薄的凄涼,洶湧的眼淚如同洪水決堤,情緒崩潰到邊緣卻又不敢哭的大聲。
天微微亮,守在門外的蘇培盛準時叫起。
年幽若擡頭一眼看到的是四爺清晰的輪廓,幽深冷峻的墨眸,透着男人冷傲的氣勢。
她一雙手顫抖着,用力的抱着頭蜷在床腳,見他下了床榻,她忍着不舒服的身體也跟着下了榻。
四爺臉色陰沉,她很小心地拿起衣架上的朝服替他穿上,繞到他身前替他扣上盤扣,佩上昭示着他尊貴身份的吉祥玉佩,指尖從他身上抽回時不受自控地顫抖了一下。
四爺似感覺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沉郁威嚴,肅聲道:“退下。”
年幽若慌的退到一邊,夏蟬卻歡喜的跑了過來,極為熟練的替四爺整理好朝服,後又退了兩步,恭敬道:“奴婢去給四爺準備洗漱用水,四爺用過早膳在離開。”
“蘇培盛。”四爺向門外喊了一聲,聲音冰冷得沒有一點溫度。
夏蟬擡眼,看清這個冷酷的主子,她滿面喜色掩蓋不住他臉上的寒冷,突然覺得他的眸光有些可怕,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四爺。”年幽若也跪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難過道:“是妾身太笨拙,沒有伺候好四爺。”
四爺高大的身材對跪地的人形成了壓迫威懾之勢。
蘇培盛頭剛探進來,并縮了縮腦袋,遇到這情況,他一猜便知道這位年側福晉昨晚表現不合四爺的意,一大早便受到了懲罰。
眼光瞥到四爺陰鸷眸子透出的寒芒,吓得他垂頭慫腦的跟在身後,馱着腰走着。
秋雨細細而落,簌簌聲不斷。
年幽若赤腳坐在床邊,半露的白色紗衣,襯得她的容顔絕色驚華,即便她心中不願意也在四爺的強奪下從一個不谙情事的少女蛻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
瑟瑟秋風扶動着她淩亂的發絲,她望向門那邊,見庭院空空蕩蕩的,瞬時,小臉染上一抹淡淡的哀愁。
沉思那些埋藏在内心深處的往事,錯過的,有些空虛,有些凄涼。
她一遍又一遍擦着濕潤的眼睛,看着是那麼心傷,那麼落寞。
“福晉。”夏蟬撫着胸口起身,眼中又驚又懼,“四爺離開時臉色不好,不知今晚會不會再來?要是來了,奴婢得小心說話。”
年幽若聽着,突然捂住嘴巴哭了出來。
她這麼一哭,夏蟬的心更是慌,她低聲勸道:“福晉别哭,您是第一次服侍四爺,肯定有好多規矩不懂,往後次數多了,四爺一定不會像今天這樣對您。”
年幽若不說話,隻是抱着膝蓋痛哭,素白的衣裙襯得她那姣花容顔更加蒼白。
她不想在侍寝,不想在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