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膽怯的縮着頭令年羹堯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幽若也是膽小的女子,又回想起白初念這些年在宮中種種作為,不免有些膽戰。
“若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那麼天底下還要男人幹什麼?”
聽出他話中的諷刺之意,白初念挑眉傲然道:“上戰場指揮作戰若是可以用的着女人,那還要你這個撫遠大将軍幹嘛?”
四爺聞言,眸色巨變,當即問道:“你此話怎講?”
白初念目光蓦然一縮,頓時收了聲,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嘴上是痛快了,這會兒卻不知做如何解釋。
年羹堯雖為她的話感到疑惑,不過,他比四爺看着平靜,“我任職翰林院,乃一介文官,跟武将可沒關系,這撫遠大将軍從何說起?”
白初念避開了四爺冷森目光,小心回答他的話,“我就是瞎說,你聽聽高興就行了,哪有必要刨根問底。”
年羹堯歎聲問道:“說笑還有這麼說的?”
“你們有時間在接着逛,我今天玩夠了,就先走了。”白初念急着想逃開,在說下去隻怕更難自圓其說,便拉着萍兒溜了。
望着她逃跑的背影,四爺眉頭輕攏,似有解不開的疑團,早在太子還未複立之時,她便知道他還會有出頭之日。
年羹堯日後會是撫遠大将軍,隻是她說一個笑話?還是未來此事會發生?
“王爺……”
四爺掐斷年羹堯的話,“什麼都不必在說,我先回府了。”
……
秋日的陽光溫暖而明媚,不似烈日當頭那般酷熱,連風都清涼了許多。
白初念随意找了處路邊攤,要了兩碗湯面,一籠水晶包,準備吃完在回宮。
萍兒咬了一口包子,眸光暗淡了下來,眼眶還憋着淚水,“這味道像極了我娘做的包子,我娘做的包子最好吃,全村人都誇我娘廚藝好。”
“你别哭啊。”白初念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安慰道:“還有兩年你就自由了,可以回家跟你爹娘團聚了。”
萍兒含淚點點頭,“我好想家,好想爹娘,好想早點見到他們。”
“兩年時間過得很快,你要開開心心的過,你想啊,你爹娘要是知道你在宮中過的不開心,這麼憂愁善感,他們也會不開心的。”
萍兒擦掉快要滴下的眼淚,幻想着兩年後跟爹娘團聚的日子,不禁又笑了起來,夾起一個包子塞進了嘴裡,吃的津津有味。
“你喜歡吃就多吃點,今天我可是赢了錢,你吃多少都行。”
“白初念,你為什麼對奴才要這麼好?”
“因為這裡所有人在我眼中都是平等的,沒有尊卑主仆之分。”白初念把籠子裡剩下的包子都端到她跟前,“你快吃,待會就要涼了。不夠,我在給你買兩籠帶回去,你慢慢吃。”
萍兒甜甜一笑,她這小姑娘的純真心性令白初念陷入了深思之中。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燦爛單純,可自從倒黴的穿越了,她變得謹慎多疑,對好多人都不在相信,對有些人更是時刻防備。
深怕一個不留神掉入了他們的奸計中丢掉了小命。
曆史的車輪不可逆轉的朝前滾進,而她意外穿越又将被命運推向何處?
望向不知名的遠處,她眸光沉浮,心思繁重。
“初念。”萍兒推推她的手,“我發覺好像有人盯着我們。”說着還回頭四處張望。
白初念回了神,眸光微微一閃,“連你都發現了,那是有多少人跟蹤我。”
萍兒聽這話,瞪大雙眼問道:“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有人跟蹤我們?”
白初念笑得輕松,無所謂說道:“他們想跟就跟呗,我都被人跟了好些年了,又沒損失什麼,無非就是行蹤透明。”
萍兒有些害怕,眼睛不停的四處尋找那些躲在暗處的人。
“你别怕,他們不會傷及我們的性命,隻要皇上在一天,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隻是想知道我每天幹了什麼,接觸過哪些人。”
“你知道他們是誰的人?”
白初念冷冷扯了扯嘴角,沒回答萍兒。
十四爺對她行蹤了如指掌,多半有他的人,至于四爺和八爺,或許也有參與其中。
他們想幹什麼都随他去,她就繼續在街上吃喝玩樂,過着逍遙舒服的日子。
那些隐藏在暗地的人更是郁悶,白初念每次出宮隻是閑逛遊玩,吃吃喝喝,也沒幹出什麼事來,不明白主子為什麼要把她盯這麼緊。
可他們是奴才,哪裡能多問,隻能遵從主子吩咐辦事,白初念走到哪,他們便跟到哪,像個護衛一樣,保護着她的人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