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郡王張着嘴巴,又是一陣無語,忍不住扭頭,看了旁邊的四爺一眼。
見慣了白初念各具特色的一面,四爺這張萬年冰封的臉早沒了半點波瀾。
“你們來是為了品茶嗎?”
十三爺正在喝茶,聽了她的話笑了,“我就是覺得你這裡的茶不錯,今天特意來嘗一下。”
白初念走出裡屋,雖然衣鬓有些淩亂,但她神态從容淡然,伸手奪了他的茶盞,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忽閃,翹起嘴角說道:“想合作就得拿錢出來。”
四爺淡漠的看着她,“你要多少?”
“您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白初念轉動着大眼睛,思考中間會不會有詐。
“開價。”
“五萬兩銀子。”
“我給你十萬兩,我們再合作最後一次。”
白初念眸中狡黠的光閃動着,嫣然笑道:“有錢什麼都好說。”
“我不同意。”十三爺慌忙阻止,“你這個見錢眼開的,你怎麼不去街上搶劫?”
白初念眸光暗淡了下去,“不合作了?”
四爺沉默了一會,悠然道:“你好好配合,少不了你的銀子。”
十三爺鄙視的眼神瞪着白初念,“四哥,你真給嗎?”他急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四爺眼神缥缈,神思悠遠,似在考慮着什麼,好一會說道:“無妨。”
“局勢有變,就知道你們心急如焚。”白初念用手順了順頭發,轉身朝裡屋走去,“待奴婢漱洗過後慢慢說。”
她給自己簡單裝扮一下,頭發随意編了一個馬尾捶搭在胸前。
面上略施薄粉,吹彈可破的皮膚晶瑩白皙,看起來更加清純,帶着孩子氣的眼神透着一股别樣的誘惑力。
倚在門邊,乍看之下,這精緻的五官,竟美得不可方物。
她眼中帶出疏離的淺笑,緩緩說道:“其實你們讓奴婢加入進來,是以防萬一出了事,好有人做你們的替罪羔羊。”
十三爺微微聳眉,酷聲道:“想要錢總得付出些什麼,錢總不能白給你,十萬兩銀子是少數嗎?”
“您就摸透了奴婢愛财,所以吃準了奴婢不會拒絕。”白初念在他旁邊一把椅上坐下,“還是怪自己意志力不夠,過不了眼前的小利益。”
十三爺微勾唇角,端起茶盞小酌一口。
白初念微微偏轉了頭,對四爺說道:“也罷,看在錢的份上就不多說了,言歸正傳吧。”
四爺淡漠斜睨了她一眼,“你昨晚出的那個主意太過拙劣,我們不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栽贓嫁禍,這招無論什麼時候都有用處,可是您不同意,奴婢想看着八爺永遠被關是不可能了。”
“這你就别想了。”
“其實您也想看到這樣,隻不過您心中清楚,八爺早晚還是會出來的。”
白初念見他眸中孤傲微顯,她玩味笑道:“您不想看到八爺出來,更不想看到二爺出來,現在直郡王也被囚禁了,您跟十三爺比誰都高興,奴婢說的對嗎?”
四爺不言不語,淡漠的眸中透着讓人頭皮發麻的深沉寒氣。
十三爺瞟了她一眼,有點心慌的拍着桌子,“你胡說什麼?”
白初念調皮笑了笑,忽然想到了那一大筆錢,繼而又收斂了神色,認真嚴肅起來,“對于皇上來說,他最怕大臣之間相互拉幫結派,明珠與索額圖的黨派之争延續了那麼多年,如今他們都死了,朝堂上是不是暫時平靜了許多?”
誠郡王沉沉道:“皇阿瑪久掌大權,他不喜歡任何人在他面前指手畫腳,索額圖跟明珠的下場是必然的。”
四爺端起茶壺給自己杯中添滿了茶水,靜靜的聽白初念說道:“明珠一夥為了長久之計,用陰險手段排除異己,皇上不可能坐視不理,畢竟他們是沖着二爺去的,皇上哪會看着别人傷害他。不過,最終還是皇上赢了。”
誠郡王一臉疑惑,“這哪是輸赢的問題。”
白初念忍不住又笑了,這果真是讀書讀傻了,“索額圖與明珠相争,最終兩黨消散,皇上獨掌權勢,這不就是赢了嗎。”
當着兄弟的面被女人給笑話了,誠郡王冷哼一聲,憋着怒氣扭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