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這個院子就準備好了接受各種奚落嘲諷。
“如今皇上把兩大權臣都解決了,看似身邊不在有威脅,其實潛伏在暗中的威脅更危險。”說到這裡,白初念目光轉向了四爺,“有些人皇上還是不忍殺,比如說直郡王,他做的那些事讓皇上萬念俱灰,但是皇上還是沒動他,原因就不用奴婢說了吧?”
“大哥有今日全怪他自己,那張明德說八弟有帝王之相,這種說法無非是為了讨好八弟,想騙取點錢财,大哥居然真的信了,還在外面大力散播,皇阿瑪能不生氣嗎,他自己做不上太子,還孤注一擲地在八弟身上下賭注,弄到最後自己在那受囚禁之苦,連帶着惠妃娘娘都傷心難過。”
聽到誠郡王道出了這些,白初念睜着大眼睛看着他,沒在多言。
她不知這個王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直郡王明明是想害八爺,這人人都看出來的事,他的大腦會這麼遲鈍嗎?
十三爺肅然道:“大哥他這麼做是為了他自己,不是為了八哥。”
白初念點頭附和,“是啊,直郡王是為了他自己,不是為了别人。”
誠郡王狐疑的眼神來來回回在他們身上掠過,茫然無知問道:“你們關系融洽了?”
“誰會跟他有關系?”白初念嫌棄的與十三爺撇開幹系。
看出了她的嫌棄,十三爺鼻子一哼,“誰又想跟你沾上關系?”
忽然,白初念又轉變了态度,看向誠郡王,聲音溫和輕柔了許多,“直郡王表面看上去權力很大,其實他是打腫臉充胖子 ,他失去聖寵是外強裡弱,朝廷官員都不服他,他認為八爺是他的勁敵,所以想方設法才要把八爺給踢走,這您該明白了嗎?”
那個莽夫王爺有實力雄厚的母族支持,幾乎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隻怪他自己太沉不住氣,手中一副好牌,被他打的稀爛。
這一步錯步步錯,害得自己沒翻身的餘地了。
誠郡王目露疑色,“大哥與八弟在一個院子裡生活了那麼多年,都是惠妃娘娘一手帶大的,哪會這麼不講情面。”
白初念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看着傻呆呆的他,又補充道:“良妃娘娘在皇上受封嫔妃中,其母家地位最為卑下,論八爺的出身就比其他人矮了一大截,他雖天資聰慧,可他身邊的人不知道低調,樹大招風,這您總該知道吧。”
誠郡王懵懂的點了一下頭,隻聽她又說道:“直郡王雖沒有明珠機智能幹,但他在平定葛爾丹時立下了赫赫戰功,他不比八爺差,兩兄弟同時被皇上看重,您說該怎麼做?”
他脫口而出道:“隻有讓多餘的那個人消失,自己才會成為人上人。”
白初念在他肩膀上拍打了一下,“腦子轉的快,看來您不是書呆子,隻是被感情束縛住了,想不到人性邪惡的一面。”
感到自己再次被她給嘲笑了,誠郡王氣的又轉過了頭。
四爺靜靜看着白初念,一雙眸子如往常的幽深難測。
她不同于其她女人的溫婉,可她的心性轉變了許多,不同以往那般躁動反而還沉穩了許多。
感覺被一道深沉的目光注視,白初念側頭便對上了他的黑亮眸子,她笑道:“四爺天天吃齋念佛,對皇上極盡孝道,标榜自己對儲位沒有觊觎之心,想來也是掩飾的極好。”
四爺眸色霎變,隐匿鋒芒的眼眸直視她靈動的大眼睛,酷聲道:“你說的夠多了。”
白初念冷笑一聲,他雖不顯山,不露水,可是動作不比他人慢。
康熙晚年最器重的年羮堯都被他收入門下,若不是暗地裡結交人才,培養門人,哪會成為這場激烈的皇儲之争最後的勝出者。
她很想就此把四爺的野心給暴露出來,看看康熙會怎麼治他,會不會落得跟直郡王一樣被囚禁。
似洞察了她的心思,十三爺冷眼瞅着她,警告道:“想要錢就先管好自己這張嘴。”
“沒誰跟錢過不去。”白初念展開了笑臉算是服了軟,十萬兩銀子不少了,夠白四海揮霍好幾年,為了錢就丢一次志氣。
十三爺鄙視道:“說到錢,你就這點出息。”
白初念微仰起尖削的下巴不在看他,盯上誠郡王氣鼓鼓的□□臉,放輕了語氣說道:“王爺有時間生氣,還不如多花點時間想想怎麼救出二爺。”
誠郡王眉峰微微一挑,琢磨着她此話的含義,良久道:“要是有辦法本王早就救人了,哪會讓二哥受這麼長時間的罪。”
白初念托着腦袋,歎了一口氣, “奴婢跟您說了這麼多,您還是不明白,真是個榆木腦子。”
誠郡王咽了咽唾沫,紅着一張豬肝臉吼道:“你别來挑戰本王的好脾氣。”
白初念挺直了身子,把椅子往後挪了挪,又仔細觀看着他們兄弟的面部變化。
四爺臉上蘊着微微怒意,好似要為兄弟打抱不平了,果然聽他質問道:“你看到别人沒你聰明,所以才會次次來笑話别人?”
白初念讪讪的笑笑,很真誠的說道:“奴婢喜歡笨男人,特别喜歡沒奴婢聰明的那種男人。”她嘴角總是擒着一抹讓人極度不适的微笑。
四爺雖是生氣,但到底也沒真的兇她,隻不過神色更嚴肅了點,“你想報仇就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