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誠郡王身邊大多是文弱書生,那些人說話都是文文雅雅,哪裡受過這等言語戲辱,瞬間他惱火了,一拍桌子說道:“你别又想着來害人。”
白初念假裝歎了一口氣,“不信任奴婢就是您的不聰明之處。”
在誠郡王發作之前,十三爺先出言安撫,“三哥别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一張嘴喜歡逞能。”
白初念在身後椅子上坐了下來,大有死皮賴臉之勢,今晚連夜出宮,就是猜到了誠郡王要行動了,她得推他一把。
“八爺雖說被關了起來,但不可能關一輩子,直郡王也被關了,但不一定就會真的收手。”
“你又在妄自揣測?”
四爺沉沉的聲音從對面傳了過來,白初念擡眼睨了他一眼,不急不慢道:“奴婢神機妙算又不是第一次,這一次怎麼可能會失算。”
“那你知道我們來這裡準備做什麼?”
“想辦法救出二爺,對嗎?”
“這你也知道?”誠郡王驚慌的表情帶着一些吃驚,“你還真是神了。”
“沒有什麼事是奴婢算不到的。”白初念态度有點驕傲了,翹起了二郎腿。
四爺臉色深沉似水,既嚴肅又認真,“結果你又算到了?”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上的笑,讓他覺得暗藏着陰謀詭計。
“經過如此巨變,皇上對八爺會嚴加提防。”
“然後呢?”
“明珠家族權勢顯赫,必須要連根鏟除。”
“這麼确定?”
“當然确定。”
二人言語交鋒,卻沒有一點眼神交彙,白初念晃着腿,一派悠閑自若。
十三爺拽過了一個圓凳,坐到她跟前,“你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很礙眼。”
“奴婢喜歡被人讨厭的感覺,有何不妥?”白初念擡腳抵在他的凳子上,未想他們的姿勢在外人眼中是多麼的不雅。
誠郡王長呼一口氣,大聲咳嗽了一聲。
十三爺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着她一隻腳放在自己兩腿之間,身子像觸電一樣立即彈跳起來,“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他吼叫的臉紅脖子粗。
見他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白初念站起身從他胳膊掐了一把,“你一個大男人害什麼臊啊。”
十三爺龇着牙,退到了四爺身旁,有點灰溜溜的感覺。
白初念笑的邪惡,“如果有下次,奴婢不會動腳,會直接用手摸。”
四爺一把扼制住她纖細的手腕,難以置信的盯着她的眼睛,“你言語如此放蕩?”
“放開,放開。”白初念用另一隻手拍打着他的手臂,臉上的反感一目了然。
十三爺推攘着四爺往前門走,拂袖走到門口,餘光狠厲的瞪了她一眼。
見他被自己捉弄後耍脾氣離開,白初念捂面大笑,足足笑了半柱香方才收斂。
誠郡王見她不笑了,好脾氣的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走到他身側,白初念在他耳邊低聲私語,随着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露,誠郡王的臉色越發凝重,甚至夾雜着幾分恐懼。
“想讓二爺順利出來,總得要有人犧牲,奴婢先告辭了。”
打開門,她面容依舊鎮定,沒被眼前的人所驚到,以她對他們的了解,要是真的走了才不正常呢。
她嘴角擒着笑打趣道:“在這裡等着,是關心奴婢的人身安全?”
十三爺整理好了心情之後,順着她的話說道:“這麼晚了,就送你一程吧。”
“不用,奴婢哪能勞煩您。”說完,白初念跟躲瘟疫一樣閃身離開了。
府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她來時就發現了,所以選擇了翻牆頭,以一個女飛賊的身份偷偷的摸了進來。
繞過馬車,她朝另一邊大步而去,聽到身後有人喊道:“這麼晚了,你真的要一人離開?”
白初念沒有回頭,不冷不熱道:“奴婢都敢孤身一人前來,還怕一個人回去嗎。”
他們兄弟送她回宮是假,想從她嘴裡問話才是真。
廢太子失勢後,他們拉幫結派、各懷鬼胎,為的就是争得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奪嫡之争充滿刀光血影,她雖涉足其中,但也不會與他們相互勾結。
聽到馬蹄聲離她越來越近,感到身後傳來一陣涼風,還不待她躲避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肩膀,眼前一晃,人已落在了溫暖的車箱裡。
“你們想幹嘛?”她一跺腳,馬車禁不住一陣搖晃。
十三爺懶散的靠着車壁,“這可不能随你了。”
“你們可以跟誠郡王狼狽為奸謀你們的大事,抓着奴婢不放做什麼?”
“已經入了局,在想退出就難了。”
“退不退,奴婢自己決定。”
“那可不見得。”
十三爺說完,學着四爺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的做個俊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