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傲慢的樣子,十爺看不慣,惱問道:“當衆脫男人的衣服,知不知羞?”
白初念無所謂的回道:“男人什麼樣誰沒見過,十爺以為自己是個特别的?”
聽着這嘲弄的話,還有她那戲谑的表情,十爺嘴唇蠕動兩下,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其他兄弟都有心替他說話,又怕一開口說的不好連累到自己。
白初念嘴裡能吐出些什麼,他們不是沒聽過,沒有十全把握戰勝她,誰也不想随便接話。
可她的話引起了太子不小的興趣,他認為自己能言善辯,與白初念口頭之争完全不在話下。
他劍眉一挑,問道:“你又見過多少男人?”
“太子爺猜猜看。”
“除了十四爺,你還見過其他男人嗎?”
白初念面色一冷,在心中罵了他一句,旋即淡然道:“奴婢神機妙算,可以預知未來,太子爺相信嗎?”
聞言,太子放聲大笑起來,其他人雖覺得好笑但沒有像他一樣笑出聲。
“太子爺雖性情不好,但絕對算得上是文武全才,可是,您的未來實在是讓人痛惜。”白初念惋惜般歎息,就等着太子大發雷霆。
“你敢咒本太子。”太子咬牙切齒道。
九爺聲音含怒,“你說自己神機妙算可以預知未來,這種話你敢随便亂說。”
白初念笑道:“有些事情奴婢要是全說出來會吓死你們。”
九爺有些憤憤,下意識攢拳瞪眼,“你要是在民間,仗着自己一張嘴,還不是四處坑蒙拐騙。就你一個盜墓賊,還在我們面前大言不慚,有多讓人鄙視。”
“盜墓賊是挺可恥的。”白初念歎了一口氣,又慢悠悠地道,“但是奴婢坑蒙拐騙确實幹的不少。”
“你……”九爺正要發起新的一輪進攻,但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組織語言,像是啞了火的炮彈一樣發不出一點威力,眼看自己處于弱勢,氣憤地轉了身,對十爺說道,“我們走。”
面對白初念,他們是不戰而敗,直郡王被打的節節敗退,最終一敗如水,他們同樣慘敗而逃。
十四爺不願離去,但看到榮憲,他還是跟随衆人一起走了。
直到翠玉亭沒了聲音,白初念看着榮憲如花般的笑容,她卻開心不起來。
公主得到衆人的祝福一張小臉明豔照人,甚至比平時看上去更光彩豔麗。
她到想送給她祝福,但這個祝福根本沒有意義。
她知道那個傷感的季節即将到來,榮憲要踏入和親之路。
自古以來,皇帝的女兒都是享不盡人間榮華富貴,可隻有身在其中才知道皇帝的女兒還真是不好當。
康熙是英明神武的帝王,他心系天下,事事以國家為先,哪會真正在乎公主的感受,出于大清利益考慮,還是會舍棄自己心愛的女兒。
榮憲雖是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從小在衆人呵護中長大,但始終躲不過和親的命運。
她終究要淪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不僅會遭到棒打鴛鴦,出嫁後,此生與紫禁城,與自己的親人也是永遠的告别了。
相當于自此一出宮門不回頭,下半輩子都得待在蒙古大草原,不能跟舜安顔在一起,注定她會痛苦一生,這又何嘗不是生在帝王家的一種悲哀。
縱觀康熙這一朝,遠嫁蒙古的公主,大多數命運悲慘,無兒無女,孑然一身,早早的香消玉殒了。
雖說,榮憲遠嫁塞外地位尊崇,受蒙古禮遇,但從繁華的首都移居到蒼涼的草原,嫁給一個文化不同、語言不通,連脾氣秉性都不清楚的蒙古丈夫,不論如何,她都與幸福搭不上邊。
想到和親那天,她與舜安顔分别時哭的梨花帶雨的情形,白初念眉頭瞬間拎成了一團,重重的歎了口氣,“公主,奴婢若是告訴您,您不會嫁給舜安顔,您會信嗎?”
榮憲心中一緊,冷冷直視她的眼睛,神情卻故作淡定,“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奴婢知道您與舜安顔會被迫分離。”白初念滿臉憂愁,“現在的大清實力雖是雄厚,但跟蒙古結親已經成了皇室家族的傳統,您是要被皇上送去和親的。”
“你在胡說什麼?”榮憲受驚不小,睜大一雙美眸,她喃喃道,“皇阿瑪已經同意我嫁給舜安顔,我與他怎麼會分開?我怎麼會去和親?”
“政治是沒有親情可言,公主最後的歸宿隻能嫁給蒙古王爺以示安撫。”白初念看着她,悲涼一笑,“盡管您愛的倔強,對愛的執念讓許多人看着心疼,可是您是皇上的女兒,從您降生到這個世界,就得去承擔身為公主的那份使命跟責任,您必須要肩負這重要的使命,這是您與生俱來的責任。”
望着她,榮憲眼中帶着一絲不解,“你故意惹我生氣是不是?”她的心已被擾亂了,又多了幾分惆怅,她不知白初念所言真假,但知道她不會騙自己,她的神情不像在開玩笑。
“你為什麼這麼确定公主會去和親?”
聽到身後那道疾言厲色的質問聲,白初念急忙轉過了頭,看到十三爺與四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她愣了幾秒,顫顫問道:“你們……”
見她擔憂的表情,十三爺寒聲道:“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