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坎達爾駕駛着戰車迎向敵人,腳下的沙地突然間裂開。
“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你比我更加懂得如何對待部下,假如你是以Saber職階參與這次的聖杯戰争,或者對上的是沒有聖劍解放隻能的我的同位異形體,這場戰鬥的勝負都未可知。”
亞瑟王再次舉起了手中金色的長劍,垂眸斂目,凝聚魔力,向着伊斯坎達爾和他的軍隊的方向揮出了宛如開天辟地的一劍。
“Excalibur!”
“怎麼可能,變成對界寶具了嗎?”韋伯微微睜大雙眼,看向戰車後不斷消融的世界,和與結界一同消失的英靈。
隆隆地戰車停了下來,寶具結界破碎,伊斯坎達爾站在山林之間,低下頭詢問自己的禦主:“一直沒有問過你,你願意成為我的臣子嗎?”
“當然願意,您就是我唯一想要追随的王。”雖然隻有短短幾天,韋伯卻被自己的英靈所征服。
伊斯坎達爾嘴角勾起一抹張揚的弧度,伸手拎起韋伯的衣領,将他從戰車上放了下去。
“那麼,活下去,見證并傳頌這一切吧。”
伊斯坎達爾駕駛着戰車向着亞瑟王沖了過去。
“王之間的對決啊。”站在亞瑟王身後的梅林微微一笑,“那我們這些臣下還是不參與的比較好。”
一匹白馬出現在亞瑟王身旁,金發的騎士王翻身上馬,手持利刃沖向了自己的對手。
金色的長劍與黑色的長劍相撞,火星四濺,金鐵交鳴之聲在森林中響起,白馬與黑牛相撞,互相撕咬。
“還沒完呢!”伊斯坎達爾發出暢快地咆哮。
“正合我意!”亞瑟王的雙眼同樣閃耀着戰意。
然而魔力的儲備和消耗成為了這場戰争的決定因素。
伊斯坎達爾被刺穿了胸膛。
鮮血噴湧而出。
“你是一位偉大的對手。”亞瑟王給予了伊斯坎達爾肯定。
随即收起了長劍,抹掉了自己喉嚨處溢出的那一絲血液。
林中的樹木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響動。
“啊,是這樣嗎?”伊斯坎達爾逐漸化作靈子,消散在夜風中。
有那麼一瞬間,韋伯都沒有理解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臉上被林間的風吹得又涼又疼。
“你就是Rider的禦主嗎?”收起靈衣的亞瑟王來到韋伯面前。
“不,我是他的臣子。”韋伯知道眼前的英靈對他沒有殺氣,但他還是忍不住顫栗,他撫摸着手背上殘存的咒令,擡起眼再次回答道,“我是他的臣子。”
“是這樣嗎?”英雄王看着眼前明明很害怕,卻依舊直視着他的青年,“我不喜歡殺人。”
“但你既然自稱為Rider的臣子,我想問你一句話。”
“你知道‘主辱臣死’這個道理嗎?”
韋伯握緊了拳頭,目光堅定地看着眼前的金發君王:“我明白,但是我收到的來自王的最後的命令,是活下去。”
“為了這條命令,我必須活下去。”
“是這樣嗎?”亞瑟王微微一笑,“你的忠誠,值得贊賞。”
伸手拍了拍韋伯纖瘦的肩膀,亞瑟王路過他,向山上的柳洞寺走去。
在亞瑟王離開後,韋伯跪倒在地,淚水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濃濃地悔意彌漫心間——如果自己能再強一些,魔術資質再好些,也許、也許……
柳洞寺中,吃完飯回到自己屋裡的鶴歸正在查看着地圖上圖标的位置。
看着已經灰下去的伊斯坎達爾,鶴歸歎了口氣:“已經變成這種情況了啊,我明明隻是吃了一頓飯而已啊。”
他站了起來,雙手垂在身體的兩邊,一副放松的姿态:“Berserker,替我攔住來拜訪我的客人,我有事情要處理一下。”
弗拉德三世看向自己的禦主,神色略有些不滿。
“這是命令,不是請求。”鶴歸手背上的咒令閃了一下,消失了兩道。
受到規則束縛的弗拉德三世雙眉緊鎖,盯着鶴歸那依舊沒有什麼太大情緒波動的臉,片刻之後不情不願地離開了二人所在的和室。
“現在,該去和小聖杯還有神父先生見個面了。”鶴歸關上了屋裡的燈。
在燈光熄滅,黑暗籠罩了這間不大的和室,而其中的人仿佛溶解在了這片黑暗之中,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當百貌哈桑發現闖入者時,對方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眼前人身量并不高大,一頭烏黑的短發在昏黃的燈光下略微帶這些暖調,他的臉被一張黑色的面具覆蓋,隻露出一雙藍色的眼睛,那雙眼平靜無波,隻是靜靜地凝視着他的目标。
略有些纖瘦的身軀包裹在合體的忍者服中,手中緊握的兩把黑色短刃沒有折射出絲毫的光芒,是一對暗殺用的好兵器。
百貌哈桑出手了,他有義務提醒自己的禦主有入侵者。
“叮!”
短兵相接的清脆聲音喚醒了言峰绮禮的神智,面對突如其來的闖入者,他神色一凝,不再猶豫。
一雙手伸向地上昏迷的白發女子,掐在了她素白纖細的脖子上。
愛麗絲菲爾的身體本能地掙紮起來,但因為昏迷和缺氧,這種反抗顯得異常無力。她的眉頭緊皺,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張開,試圖吸入更多的空氣,卻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嘶啞聲響。
那聲音是如此的微弱,在兵器碰撞聲的掩蓋下,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