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幾個條子不是難事。”Gin頗為嫌棄地白了工藤新一一眼,“總好過遲遲适應不了身份的名偵探。”
“……”工藤新一眼角一抽,不爽地别過臉去。
恐怕在未來他們可能同行的這段時間裡,這都将成為Gin嘲諷他的有利武器了。
不過他也不算滿盤皆輸,工藤新一看着那張倒印在窗戶上的熟悉的臉,忍不住哼了一聲:“你倒是比想象中的更會變通。”
Gin将警察引去伏特加身邊,頂多就是給他的逃跑增加一點無關痛癢的小難度而已,但如果讓警方把當時的工藤新一帶走,搞不好Gin的老底都能給他掀了,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工藤新一知道Gin不會坐等那一幕的發生,而他同樣也有自己的顧慮。
在沒有完全準備的情況下,沒人敢把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逼到絕境,鬼知道狗急跳牆時他能做出些什麼來,而聯想到Gin之前多次将公衆置于危險當中,工藤新一毫不懷疑,他會直接以無辜群衆的性命做要挾,逼迫他保持沉默。
但Gin知道工藤新一不可能完全緘默,他擡眸看了眼司機位的阿笠博士,說:“而你能用的底牌,卻就那麼幾張。”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因為現在你才是工藤新一。”
他和Gin靈魂互換以後,父母和住在隔壁的阿笠博士就是首當其沖的受害者。當初黑衣組織不對他們出手隻是因為沒有機會,但是占了工藤新一的皮之後,Gin可有的是辦法對他們下手。
工藤優作或許還能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躲過一劫,但阿笠博士,在Gin面前幾乎隻有死路一條。
因此,工藤新一不可能不說。
Gin不置可否地收回目光,說:“我可不想做什麼偵探。”
以名偵探的身份活下去根本不在Gin的考慮範圍之内,他很清楚,即使是紅方中也有好幾位不介意手段的人,可以狠下心來斬草除根,對披着工藤新一皮的他出手,例如他曾經的宿敵。
況且“Gin”的身份本就極具價值,若他“落網”,給組織的打擊不會弱于當初那釘入心髒的銀色子彈,待組織覆滅以後,紅方大可再慢慢想辦法把他們換回去,隻是到了那時,等待Gin最好的結局,最多不過魚死網破罷了。
他們當然有這樣的覺悟,卻都不想直接走到那一步,昨夜在阿笠博士家的交流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試探,也隻有确認目标暫且一緻後才有現在短暫的合作。不過距離目的地還有幾個小時的車距,幹坐着實在壓抑,工藤新一這才主動挑起話題,哪怕是唇槍舌劍的互相試探,也能獲得些情報。
例如Gin和伏特加的聯系。
讓伏特加去把那兩保時捷356A開走隻是他說出來的話而已,幾乎不用想都知道,Gin的吩咐肯定不止是這些,想來如今這個局面,他唯一能說上幾分信任的,也隻有伏特加了。
可知道這點對工藤新一來說毫無用處,因為這份情報屬于過去,而非未來,這狡猾的男人也一定會對自己的命令守口如瓶,問了也是白搭。因此工藤新一隻是如閑聊一般搭話道:“那也得他能讓我們倆換回來才行。”
如果能,起碼說明白蘭有着操控靈魂之類的手段,而未來世界的紅方對白蘭的能力一無所知,工藤新一若是能把這個信息帶回去,多少也是個突破。
但Gin并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複,而是轉頭向阿笠博士詢問道:“還有多久到杜王町?”
生硬的轉折何嘗不是另一種回答,語句總會讓敏銳的偵探解讀出潛藏的含義,反倒是什麼都不說,才能保證不露出分毫破綻。
工藤新一雖然不爽但也沒辦法說什麼,隻好無奈地轉頭看向窗外,說:“應該快到了吧,都看到那座廢棄的鐵塔了。”
杜王町曾經的名勝風景之一,一個住在鐵塔上的男人,據說帶上鹽或者小點心過去,還能與他拍照合影。不過那人早已故去,這座塔卻作為景點之一保留在原地,如地标一般告訴旅客前方到站杜王町。
按照Gin的說法,白蘭雖然是意大利人,但曾經作為交換生在杜王町就讀過一段時間,盡管他也不确定是否就是現在,可過去碰碰運氣,也好過直接遠赴異國他鄉找人。
跟工藤新一一起去不禁槍的國家着實危險,以Gin這多方樹敵的身份,天知道自小生活在光明之中的偵探能否應付得了黑色的侵襲,Gin可不想還要轉過頭去保護他。
無法反駁的工藤新一隻能憤憤地翻了個白眼,重要的是他也不敢單獨跟Gin前往陌生的國度,鬼知道這男人在那些混亂的地方藏了什麼底牌。
Gin不願意的原因隻是懶得保護而已,相信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捅自己身體一刀。
工藤新一不願意看到那種事發生,他更希望能将Gin繩之以法,用正義的子彈貫穿這個男人的心髒,但在那之前,他們得換回去。
将車停在杜王大飯店的停車場裡,三人也分成了兩組,阿笠博士單獨行動,誰也不信任誰的兩人反倒組成一隊,一起向目的地走去。
葡萄丘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