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轉身的功夫,我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兩雙腿直直往他眼裡鑽。
他盯着我的腿傻愣愣咽了口口水,瞬間面紅耳赤,結巴道:“我我...我先下去了。”說完就轉身帶上門跑了。
我覺得好笑,嗤了一聲進了浴室。
下樓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沒人催我。十二點下班,我最多在辦公室玩兒兩個小時。事實上,我就算十一點五十九分到公司也沒人敢說我什麼,因為我完全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鄒宏明把我弄進公司隻是想看着我,他并不指望我能幹出什麼成績來,但我不幹不代表我不會幹。
在加州的時候,我蹭課加自學對企業管理類的專業知識了解頗多,雖然不能讓别人對我刮目相看,但也足夠讓人眼前一亮。
“哥,我們晚上一起去吃火鍋好不好?”小狗亮着眼睛看我,我真的好煩他這種眼神。
“不去。”
“為什麼?”
“不去。”我又重複了一遍拒絕的話,見他還想再說什麼,就伸手把助聽器摘了,他見我不耐煩也不再多嘴了。
下班回家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車開了将近五十分鐘,等車停下,付停隅喊我的時候我才從遊戲裡擡起頭。
準備下車,手剛覆上門把手,就看到窗外一片燈火通明,并不是家,而是一整排裝修風格類似的火鍋店面。
他竟然敢擅作主張,我一下變了臉色,“回去!”
他可憐地拐着玩兒道:“哥~”
“回去。”
我一次比一次聲音大,但付停隅這次竟沒有聽話,苦着臉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生悶氣,像是被家長批評了的不服氣的孩子。
我冷抽幾口氣,沒多久妥協了。剛準備開門下車,付停隅突然從前面伸手拉我,“哥,哥!别走,我送你回去,我們回去。”
我重新坐回去,靠在靠背上,看着他慢慢系安全帶。
“你為什麼想吃火鍋?”
付停隅停了下道:“沒有什麼原因,就是想跟你吃而已,你不喜歡我們就回去。”
我翻了個白眼,心想“委屈給誰看呢?”,嘴上問:“包間訂了嗎?”
他有些驚喜地轉過身來,但有安全帶的束縛,他受到了阻攔,于是他又把安全帶解了,随後又轉過身來:“訂了,菜也點好了。”
我沒什麼感情地“嗯”了一聲,然後開門下車,“走吧。”
不知道付停隅是不是故意的,他訂的包間位置很偏,除了服務員基本上不會有人經過。或許是别人的話會想着在這兒偷偷來上一炮,但付停隅不會,他雖然喜歡我,但他是個蠢腦子,我都懷疑他可能都不會做那事兒。
“哥?”
付停隅把我從胡思亂想中喊了出來,我有些懵,“嗯”了一聲。他又說:“你要喝什麼飲料嗎?酒要不要?”
“不用了,”我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下火的菊花茶,“喝這個就行,喝酒不方便。”
“沒關系,有我呢。”
聽他說這話,我一臉“你有什麼詭計”的表情看着他,但他倒是坦蕩蕩,“我開車。”
這下我更加确信,他對那檔子事兒絕對是個白癡。
火鍋吃完已經十點多了,付停隅攙着我的胳膊扶我去車裡。我喝得不多,也沒有醉,但一直故意挂在他身上。我的右手在他脖子上挂着,時不時裝作無意去摸一把他的喉結,然後清楚地感知到他吞咽了下口水。
我今天穿的衣服是緊身露背的,從早上我下樓開始,付停隅的眼神就沒離開過我的腰。現在他扶着我,手有意無意地蹭過我的皮膚,我癢癢的,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感覺。我覺得是有的,因為他的呼吸真的很亂。
“哥,醒醒。”
付停隅輕輕搖了搖我,我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他懷裡窩着,而駕駛座上坐的卻是陌生人。原來他真的詭計多端,他又沒喝酒,為什麼要叫代駕,就想抱着我離我近點兒呗。
死變态,真卑鄙。我在心裡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