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順從本心地把大腦裡想着的話抖了出來。
“嗚哇!好閃啊!”
其實如果按照各自所處位置的距離劃分負責區域的話,他倆要去的負責區域應該反過來…但考慮到競技場與監管區有不少暗堕和實驗品付喪神,并且平均練度頗高,頂着付喪神身份的自己更能取信的情況下——穿越者讓二哈少年負責拍賣區和夜店區…
所以這就是他們面對面狹路相逢的原因。
穿越者隻是簡單地帶着物吉貞宗認了認人之後就和二哈少年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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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走進監管區的時候并沒有付喪神有太多反應。
大多數付喪神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發現他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下又繼續發呆了。
而穿越者走向他此次的第一目标——
“喂,醒着嗎?!”他用指節敲擊着關着山姥切長義的籠門欄杆。
裡面銀發的付喪神終于有了點反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垃圾們的走狗又在狂吠了……”這振嘴巴異常毒的山姥切本科不屑又驕傲地對着穿越者翻了個白眼。
即使在最深的泥濘之中,他也沒有低過頭。
穿越者沒有在意他說了什麼,他隻對着山姥切長義露出了一個微笑。
“醒着就好。”
拳頭握緊,抵住欄杆,集中一點,驟然發力。
嘭。
塵土飛揚。
巨大的響聲在監管區内傳的很遠很遠。
山姥切長義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穿越者一拳掄下來的欄杆,灰塵飄到了他的嘴裡,直接激地本科君咳嗽起來。
“你的刀還在啊…那再好不過了——那些家夥,幹過的最愚蠢的事就是把本體留在你們自己身邊…真是傲慢啊——!”
穿越者伸出手握住他的項圈狠力一捏,那束縛了山姥切長義無數個日夜的小圈就輕輕松松變成了兩半。
這個【加州清光】肯定有哪裡不對勁吧?!
山姥切長義恍恍惚惚地被穿越者趕去幫别刃打開籠門。
就好像、已經做好了一生都被關在籠子裡的準備的鳥兒,在打開籠門的那一瞬間,内心是多麼不可思議和如夢如幻啊。
而穿越者往深處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他奔跑起來——風呼呼地刮過耳膜,好自由啊,就像在田埂上、在漂亮的麥穗的流動的海洋中,用自己的雙腳丈量土地。
急促的奔跑聲就如同細細密密的鼓點,回響在長長的走廊上,給這個封閉靜寂的地方帶來了一絲絲歡樂。
拆了幾棟牆放出了裡邊恨不得揉一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沒有眼花的刃之後,穿越者停在了鶴丸國永身前。
鶴擡起頭,眼睛明亮流轉地注視着他,那目光裡是興奮和對未來的雀躍。
——【那一刻我在你的眼睛裡看見了即将到來的雪暴——而它将埋葬目之所及的一切。】
“喂,鶴丸!”穿越者揚起嘴角,笑容帶上了一股子由内而外的狂氣。
“和我一起來,大鬧一場吧!”
“好啊——那可真是、榮幸之至!”
鶴丸國永握住了穿越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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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們還沒走?”
穿越者領着鶴丸走出來的時候,監管區的付喪神湊成一堆,被提前通知、抑制器被穿越者提前做了手腳,剛剛到達的加州清光、物吉貞宗湊成另一堆。
監管區可憐巴巴、十個廢了九個半的付喪神們互相看了看,還是山姥切長義站了出來。
“是我提議聚攏在這裡的。”時政監察官說,“您一定有自己的計劃吧?要是我們貿然行動,破壞您的計劃就不好了。”
他的雙眼中閃耀着劇烈的、足以把這罪惡的地方焚燒殆盡的火光——
“如果您需要我們做什麼的話——義不容辭!”
穿越者看着這一張張臉。
這可真是——這可真是——
“我明白了。”他說,“本來我是想讓你們先傳送走的。”
“但是啊,這樣你們肯定會很遺憾吧?”
“那麼!”他将左手舉過頭頂,無色的靈力如同浩蕩的寒風一樣穿行而過,掃過付喪神們的身體——
他的眼神明晰而又堅定,宛如冬日的那一輪閃耀的暖陽——
“諸位!——就讓我們一起對這裡發起——華麗的讨·伐吧——!!!!”
——他是火他是鳥他是冬日飛落的雪。
——他是冰原上燃燒的篝火,他是寒風中展翅的飛鳥,他是冬日裡那洋洋灑灑、緩緩墜向人間的、溫柔又美麗的東西。
他是憧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