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被用“可愛”這個詞形容!尤其是被你這個怪女人!
“啊…對!還有一件事情!”
雪寂就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轉身朝門外招手。
“這次除了介紹新來的清光光之外,還要介紹新的小可愛!”
“泛塵醬!快把退醬領進來!”
——那是一張可愛卻痛苦的臉。
明明快連動都動不了了,但卻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拖着前進,在地闆上濺起點點血花。
這孩子,大概沒救了。
笑面青江睜大了眼。
五虎退?他不是碎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斬鬼刀不禁在心裡打了個哆嗦。仿佛有什麼如同附骨之疽的東西纏纏綿綿地攀爬上來,如臨其境,如影随形。
“這是退醬哦。”雪寂甜蜜地介紹着。
“退醬雖然很乖,但是太愛哭啦。老是哭老是哭,真的特别煩哎。”
“現在他不會哭,是不是比以前乖多啦。”
“我現在可喜歡他啦~當然,我也很喜歡泛塵醬哦。”
這女人,是個人渣。
穿越者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清晰地了解這個詞代表的人性形象。
有什麼東西勒着他的喉嚨,頑固地想迫使他說出他不願意說出的話;這不是穿越者的心理因素,而是客觀上存在着的束縛。
就像蜘蛛吐出絲,勒住獵物,恐吓獵物,讓獵物疲于奔命最後靜止下來的時候,享用獵物。
全身都動不了,搭在刀柄的手就像卸了力氣一樣僵硬。
無能為力。任人宰割。把生死交給别人。好弱。好不甘。好無力。
毫無疑問,這是垃圾審神者弄出來的。
“抱歉,審神者大人。我并不了解這孩子以前是什麼樣子呢。”
可以贊同她。但沒必要。
這人渣現在還對我有點興趣,并不會對我做出太超出常理的事情。
或者說,她嘴上喜歡乖乖的孩子,心裡卻對心生反骨者情有獨鐘。
穿越者無疑是敏銳的。
雪寂的眼睛明顯亮起來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甜膩了:“哎呀,對不起呀清光,我忘了你沒有記憶啦。”
穿越者勾起一個笑。
“沒關系的,審神者大人。”
這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雖然旁邊那濃重的血腥味讓穿越者幾乎嘔吐出來,但他還是硬塞了很多。
可不能向垃圾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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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審神者【幸】将毛巾蓋到他頭上,看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阿幸。”穿越者安撫她,“隻是做了個夢,夢見了…哼…。”
審神者【幸】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最後隻摸了摸穿越者的腦袋。
“無論什麼時候,保護好自己。”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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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終于決定出陣,他一刻也不想等了。
那個弱小、無力的自己,那個受制于人的自己,是他上半輩子完全沒有過的經曆。
與其在這鬼地方待到那女神經失去興趣、被做成娃娃,還不如去賭一把,抓住自己力所能及的東西。
“呀,加州殿決定了嗎。”
——是上次見過的綠色長發的刃。
穿越者下意識擋住審神者【幸】,催她先回天守閣,然後轉眼看向這把脅差。
鑒于他态度友善,穿越者想了想還是沒拔出本體。
算了算時間,估摸着【幸】已經回到了天守閣,他才淡淡地回複道。
“隻是一次嘗試而已,這位先生。”
“你會碎的。”
穿越者笑了一下。這笑容即使很小很輕微,在這座永無甯日的本丸卻是很稀罕很耀眼的。
“我相信我不會。”
他這麼宣稱。
當迷蒙的金光籠罩上穿越者,年輕人還是緊緊握住審神者【幸】在給他整理衣袖的時候悄悄塞進去的一枚禦守和一顆銀蛋蛋。
“祝我好運。”
當穿越者從半空垂直落下,和一個獠牙猙獰五顔六色、怎麼也和時間溯行軍的立繪沾不上邊的奇形怪狀生物來了個臉貼臉時——被陰間本丸的陰間生物荼毒到忍無可忍的穿越者還是發出了怒吼:“這tm就是我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