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相醜陋的人形物體似乎意識到了穿越者的到來,擡頭向他抓去。
感謝成為付喪神之後擁有的機動性,穿越者想,然後在空中半途避開了它的爪子,毫不遲疑地絲滑地将一整條臂膀切了下來。
和切蘿蔔的手感差不多。
雖然穿越者不願意承認,但他依舊快速地适應了穿越後與戰鬥相伴的生活。
那條臂膀在地上漸漸化為飛灰,接着在斷口處,新鮮的血肉蠕動着抽出筋幹,企圖構造成新的手臂。
“喂喂不是吧,好犯規哦。”穿越者挑了挑眉,頓時回想起了穿越前自己看過的某個動漫的設定。
如果是鬼○之刃的話…穿越者輕巧地閃過惡鬼的王八拳,向惡鬼揮出清泠的刀光。
來不及躲閃的低級惡鬼被刀光帶走了剩下的三肢,然後被穿越者用撿來的枯藤綁在了樹上。
長一點削一點。随口一提,被靈力斬出的傷口沒有複原,真是可喜可賀。
離天亮也不遠了,那麼,用太陽來證實吧。
天亮了。
當暖和的陽光照耀在鬼的身上時,穿越者甚至在它臉上看出了“我終于嘎了”的喜悅…
你不至于吧?你不至于吧?你不至于吧?
穿越者滿臉黑線地看着鬼迫不及待地散成一地的灰,然後随風飄散。
雖說感到十分嫌棄,但是這隻鬼很好地娛樂到了穿越者沉重的心情。
不過——暖和的陽光啊——那漂亮的、金燦燦的、永遠溫暖如初的,光是提起來心裡就暖洋洋的、水盈盈的東西——
就好像好久沒見了一樣。
證實了自己所在的世界之後,那麼就得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個位置。
找人詢問了“桃山”和“狹霧山”未果之後,穿越者終于弄到了一份地圖。
倒是離奧多摩郡雲取山,也就是主角的家鄉很近。再加上現在的年份,算下來,主角還是個小娃娃。
沒關系,水之呼吸和雷之呼吸學不到,不還有日之呼吸和通透世界嘛。
況且,現在作為刀劍的付喪神的身體,天然擅長刀法,勝過常人的身體素質也能抵消呼吸法對孱弱人類身體的損害。
也不知道鬼滅之刃和刀劍亂舞的世界觀能不能重合…如果不能的話,豈不是說明檢非違使和時間溯行軍管不到這裡了?
畢竟這裡時之政府守護的“曆史”,隻是“正史”而已。
力量體系不同的位面,弱的還好說,強的時之政府和曆史主義修正者管不管的到倒還另說。
——要知道,時空是有着自己的修正力的,比如隔壁某些世界觀中,穿越時空的改變被修正後,時空會自動分出一條全新的時間線。
不管怎麼說,保險起見還是試探一下比較好。
那麼,目标是——火之舞神樂!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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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用不到一天的時間趕到了目的地,為了保險還找了山腳下雜貨鋪的大娘問了路。
他剛要走開,眼睛卻被櫃台上的一小罐五顔六色的糖果吸引了視線。
——是金米糖啊。
穿越者拿從小混混那借到的錢買了兩罐。
——女孩子的話,應該會喜歡這個的吧?
把糖揣進衣兜和幾乎被遺忘掉了的手機一起妥帖地放好,穿越者開始尋找起住在深山裡的竈門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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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好冷。穿越者把落在圍巾上的雪抖掉,心情卻不自覺地愉悅起來——他喜歡不同的天氣,每種天氣都有獨屬于它自己的美感。
雖然他要頂着這天氣一腳深一腳淺地找他的目标一家……
視線落到周圍的樹木上的時候卻停住了。
哈……忘記了自己現在已經擁有了刀劍付喪神的身體素質了。
果然還是不能這麼輕易地接受輕而易舉地換了個種族的事實啊。
穿越者腹诽着踏上大樹的枝幹,輕巧地躍上了大樹的頂端,踩下一串串掉落的雪簾——如同家鄉看見過的飄飄呼呼的柔軟柳絮一樣,會在不經意間落人滿頭。他開開心心地感受着腳下的觸感,晃了兩下,準備向更高處攀爬。
“這位先生?”
樹下傳來一個男聲。
是一個男性,紮着馬尾,額頭有一塊斑紋,耳朵上帶着花劄,仰着頭擔心地看着穿越者。
炭治郎的父親這時候就已經病容初露了嗎……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穿越者直接從大樹頂端跳了下來,目睹青年從擔心轉為欽佩的表情。
“好厲害。”他喃喃道。
該說不愧是炭治郎的父親嗎,連天然都一模一樣啊哈哈哈。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青年男性天然地發出邀請,随即得到了穿越者“太過輕信”的批評。
“但是你根本沒有惡意嘛。”年紀不大的年輕人微笑着說。
“這可真是…”穿越者完全沒有初次見面的自覺,對他翻起了白眼。
算啦…反正也有事相求。
穿越者大大咧咧地跟着他跑了。
當然,中途在請求全部分擔他背上的柴火被拒絕後,批評了他的身體情況後才搶了大半柴火背着。
走了不遠就看見了一座小屋,還沒走到跟前,門裡就跑出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兒,開開心心地向他們的父親撲去。
炭治郎和彌豆子?好可愛。
“有客人來了嗎?真不好意思…辛苦您了。”
穿越者将柴火放到他們家的柴房,出來的時候兩個小豆丁就在扒着門好奇地看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