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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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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廣入骁騎營,是照山白去平陽剿匪那時候的事兒了。

他的父親荊俞是清州荊氏的家主,最開始是個七品芝麻官——未央廄令,說白了就是給皇家養馬的。

桓黨變法失敗後,荊俞不滿清州刺史柳照在清州私鑄劣錢,與夏豫,蠻邑的商人私自交易,賺的盆豐缽滿。

清州的守備軍非但沒有将橫跨久寒山來大徵境内鬧事的蠻邑胡人趕出邊境線,反倒是利用手中的兵權,搜刮民脂民膏,濫用職權,欺壓百姓,至使清州百姓過着苦不堪言的日子。

因此,他入桓黨,與桓江城一同變法,主張将刺史手中的兵權收歸中央,同時嚴懲大徵境内私鑄劣錢的官員。變法失敗後,荊氏一族雖免于死罪,但舉族上下發配為奴。荊俞為官時與照宴龛有些交情,荊廣這才能留在照府,成了照山白的貼身侍衛。

前些日子,朝廷下令第二次征兵,舉國上下無一氏族能置身事外。

照氏一族隻剩了照山白這一根獨苗,他可是照宴龛的命根子,旁又無人可去。加上稷安帝正重用照山白,杜衛也不好硬拉驢上磨,這時候荊廣出來替照氏解了圍,他主動請命,替他家公子入了軍。

荊廣自幼習武,他的身體素質過硬,跟那群整日服用香雲散的臭魚爛蝦相比,更是鶴立雞群。很快,他便升到了骁騎軍左部先鋒将一職。

恰逢春日宴,荊廣帶兵守在春庭河畔。在海宴亭外的阡陌小道上,他遇見了照山白。

一别不過月餘,照山白看着荊廣,竟然有了多年未見、久别重逢之感。他看着從前那個喜歡跟在他身邊唠叨的少年,穿上了盔甲,成了一位威風凜凜的副将,打心底裡替他高興。

荊廣笑着示禮,他打量着照山白,關心道:“公子,你又瘦了。好在寒冬已過,春日已至,往後日頭越來越暖和,你的胃口也能好些。”

照山白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他還真沒覺着自己瘦了。可能是因為整日跟桓秋甯打交道,那人更瘦,相比起來,他倒沒有那麼弱不禁風。

照山白淡淡一笑,問道:“好在你去的是骁騎營,若是入了羽林軍,按照卿遠的性子,免不了要跟你掰扯從前的事。最近在營裡,還适應嗎?”

“如魚得水。”荊廣笑道,“說來也是痛快,公子應當知道,我祖上是馴馬的,我一摸着馬缰,就想起了兒時随父親在跑馬場上策馬馳騁,那時候我的理想抱負還是給皇上馴一輩子的馬。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如今我從了軍,将來要是能建功立業,以後荊氏一族就能脫了奴籍,重回清州了。”

“會的。”照山白真誠道:“荊廣,謝謝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一直想跟你道這句謝。”

荊廣被照山白突然說出來的這句道謝沖的有點暈乎,他接也不是,駁也不是。他知道照山白在謝他什麼,但是該說謝謝的其實是他。

如果照府沒有收留他,他早成了流浪的野孩子。在照府這些年,照山白從來沒有把他當侍衛看,而是當親兄弟。他能拜師習武,能入書齋聽學,能有一個安穩的家,諸如此類,在荊廣心裡,不是一句道謝能還的了得,這是恩情。

荊廣鼻尖一酸,在心裡憋半天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他習慣性地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了照山白的身上。

二人定睛一看,發現這是鮮紅的披風後,不約而同的笑了。

*

海宴亭中,稷安帝身着玄色織金紗袍,斜倚沉香軟席上,笑着扒石榴。這是去年的陳果,皮已經幹了,上面爬滿了黑的斑,看着像是蠻邑的一種紅毛黑斑鳥。

上京城内曾經有一位瞎了眼的貴胄就喜歡養這種鳥,這種鳥邪乎的很,總是在夜裡倒挂在别人家的窗戶上,紅着眼睛,比夜貓子還要駭人。

殷宣威對興師動衆大辦春日宴的興緻其實不高,但是朝中的百官吵着要辦,他被這群人哄着點了頭,本打算在宮裡騰個地兒随便折騰一下算了,畢竟這兩年戰事吃緊,國庫空虛,實在是沒閑錢。

但是那些個老不死的硬骨頭非說去年逢大旱,今年又取消了祭天大典,必須得挑個風水寶地,求天神降下福澤,保佑這一年風調雨順,百姓安樂。

辦!頂着東平關送來的一封封戰報,春日宴還是大張旗鼓地辦了。

殷宣威近來服用“仙丹”,總是覺得沒勁兒,他的精神不佳,諸多反鎖的禮儀便省了。

朝中百官分坐在海宴亭外,鄭堅為此宴會賜名“春庭雅集”。春庭河畔,群賢畢至,風流雅客雲集,其中還有不少雲遊在外的道人。

杜衛是個武将,這種場合他雖然坐的靠前,可是畢竟肚子裡沒有墨水,也沒敢吭聲。杜長空來了之後,他挺直了腰闆,讓杜長空坐在他的身後,給他當“參考書目”。

見文武百官都到齊了,逯無虛上前道:“陛下,各位大人都到了,您看今個兒咱玩點什麼?”

殷宣威稍稍來了點興緻,但也不高,他盯着鬓角道:“諸位愛卿,朕久居宮中,許久沒熱鬧熱鬧了。今日相國在場,朕便可以偷會兒閑,不用出點子了。宴龛啊,你來說說玩什麼。”

“謝陛下。”照宴龛起身示禮道:“諸卿且看,這曲水九轉暗合洛書之數。不如,先來這‘流觞飛花’,諸位以為如何啊?”

河面漂浮着新折的桃枝,細看原是暗藏竹制水渠,清冽酒泉自白玉龍首汩汩湧出。此景若是不對詩,當真是有些不懂風雅了。

衆人撫掌道:“甚好。相國請。”

照宴龛将鎏金羽觞遞給了在一旁侯着的逯無虛,逯無虛揮動麈尾,指間的犀角杯映着天光。

鎏金羽觞載着琥珀酒在曲水中流轉,停在了禦史大夫鄭堅面前。

鄭堅起身示禮,拈須笑道:“前有蘭亭詩會,今有春庭雅集,善哉妙也。‘春城無處不飛花’[1],既然讓吾來開這個頭,那我便選一個‘醒’字。不過,吾提議,今日這飛花令的規矩可以稍稍簡單些,隻要句中含有這個‘醒’字便可。”

他之所以這麼提議,是因為考慮到在場有很多武将。春日宴最重要的是讓各位享受其中,沒有必要為了幾句詩詞駁了諸位大人的面子。若是尋常的詩會,那便要咬文嚼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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