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躲開了：“好厲害啊，小娘們兒，爺就喜歡你這種女人！”

旁邊的男孩爬起來，口裡喊着“阿姐”，企圖幫姜婵把男人拉來，但他力氣實在太小，打在男人身上的拳頭像石沉大海。

“滾遠點！小畜生！”男人一腳把男孩又踢到旁邊。

眼看姜婵的脖子就要被斧頭劈斷，就在那關鍵的一瞬間，男人的頭忽然被一支利箭從左耳射穿右耳，像一個被刺破的西瓜，鮮血宛如西瓜汁一樣從箭口流出來。

趙瑛沒有任何停頓，射中威脅姜婵的男人後，重新拉弓，又一箭射穿一個流寇的頭。

姜婵驚訝地起身，轉頭尋找是誰在幫她。隻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大喊：“姜婵，看右後方！别分心！”

趙瑛出言提醒之後，立刻調整角度射殺下一個目标。利箭猶如長了眼的毒蛇，精準射中一匪徒。

有個流匪離牆邊很近，轉頭就看到趙瑛立在外面，“好啊，又來一個漂亮娘們兒！”他抄起長矛就沖向趙瑛，高大的身形宛如一隻黑熊，長矛勢如破竹，就快要紮到趙瑛身上。

趙瑛斜身，長矛将将從她肩頭滑落。她迅速從後腰抽出一把匕首，利刃出鞘，直抵男人的喉頭，精準地刺中頸部的大動脈。男人呼喊了一聲，不可一世的神情轉為不可思議，瞬間血流噴出。他一手捂住脖子，眼睛死死瞪住趙瑛：“你、怎麼可能……”

“凡事皆有可能。”趙瑛抽出匕首，那一瞬還不忘閃開一些，免得讓血噴到自己身上。她冷眼看着男人倒下，把匕首上沾的血迹擦在他身上，然後冷漠向圍牆裡内沖去。

姜婵掙脫了一個流匪，反刺一刀把他解決掉。

趙瑛往裡沖時快速地拉弓放箭，三支弓箭支支斃命。

趙真趕到時，趙瑛已經輕松地幹掉了五個人。姜婵活捉了一個流匪，用撿來的長矛刺穿他的大腿，抽出以後又釘入他的肩膀，把他摁倒在地，确定男人再沒有防抗能力後，才擡頭問趙瑛二人：“你們跟蹤我？”

趙瑛不語，趙真道：“瑛小姐怕你出事。”

“多管閑事。”姜婵道。

她手下用力，痛得男人哭喊出來：“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

姜婵轉動手裡的長矛，尖刺割裂了他的皮肉，深嵌至骨，幾乎要把腿上的筋肉從腿骨上剔下來。“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帶我去你們的老窩。”

趙瑛皺眉，“你要幹什麼？”

姜婵轉頭，一雙棕黑偏淺色的眸子裡萦繞着哀傷。“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這麼冷的天，豆大的汗珠卻從男人臉上淌下來。他整個人都在發抖，求饒的聲音也在抖：“小、小姐饒命！”

這個女人是瘋子！帶她們去他們的寨子，那不也是等于要他去死！

不對。不對不對，哪裡不對。

疼痛讓他的腦子轉得很難，到底是哪裡不對，他愣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帶着幾個娘們兒去寨子是她們自己找死呀！寨子裡那麼多人，這三個女人去了，豈不是送上門的嫩肉？

趙瑛思考了一下，覺得姜婵此刻的神情不像無事生非，而是确實有必須去得理由。她拔出一支箭抵在男人的脖子上：“想活命，就帶我們去。”

“等、等下！”男人大喊：“小的心裡是萬分願意的！”

趙瑛手下的箭頭用力，箭頭蹭破皮，染上了男人的血，“然後呢？”

“小的見識過小姐殺人，一箭一個準，非常害怕……怕自己答應了小姐的要求就沒命了。”

“小姐會是言而無信的人麼？”趙瑛的箭松開，把沾血的箭頭在男人的衣服上擦幹淨，看向姜婵。

姜婵手下用力，把長矛的木杆折斷，剩下一個矛頭還紮在男人的大腿肉裡。她的聲音像極了一個冷硬的戰士：“起來，快走！”

“诶！”男人打着哆嗦站起來，姜婵拿繩子把他的手腕纏起來綁在牛車上。

趙瑛走到一旁，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護在她祖父身邊，哭得話都說不出來，趙瑛一走近，女孩忙就跪下來磕頭，露出脖子後面的皮膚，被草繩擦破了皮。趙瑛蹲下來，伸手攔住女孩的動作，“别磕了，你安全了。”

女孩擡起頭，趙瑛發現這她生了一雙堅毅的眼。盡管剛剛發生的一幕岌岌可危，讓年輕的少女恐懼哭泣，但她眼裡除了懼怕，還有恨意。她努力忍着淚意，抽抽搭搭地說：“他們每年都會來搶一次。他們搶了我們的糧，我們冬天就要挨餓，還會被主人打。”

“你很害怕，也很憤怒。”趙瑛說。

“嗯。”女孩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她垂下眼，兩手不安地用指甲摳着手心。“姐姐，你能留下來嗎？”

旁邊她的祖父惶恐地訓斥她：“不可以沖撞貴人！趕快向小姐道歉！”

趙瑛伸手把女孩的卷發整理到耳後，然後扶她起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留下來。”

“是……求小姐恕罪……是我太冒失了。”

“要是覺得不甘心，就學會反抗吧。”趙瑛把剛才擦幹淨的箭遞給女孩。“永遠記得，武器要握在自己手裡。”

女孩抓緊了箭。